年轻男人冷冷看着站在床边的方达明,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离方达明这么近。
怎么样才能扳到方达明给姐姐报仇呢?
年轻男人想到了叔叔,想到陈公子,也许他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吧。
年轻男人的手臂不能动,但他还是不由自主握住了拳头,手臂上的皮肤可没有包皮那样的伸缩性,紧绷的肌肉迸裂了伤口,些许鲜血从纱布中渗出来。
“我看你是巴不得儿子出事,是不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了儿子,想要急着领回来啊?”
方达明见妻子一脸怒气,知道刚才说话太重了,立刻陪着笑说道:“没有的事,你想哪儿去了,这几天真有大事情,我今天也是赶回来的,下午省委还要开会呢。我也希望玉龙没事,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谁叫这小子不好好读书,整日跟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还美其名曰办了个车友会,都是一群惹事精,老子迟早要被他给坑了。”
“车友会怎么了,他怎么坑你了?他是打着你的名号干什么坏事了,还是贪污受贿了?他不就是开车快了点吗,总比你好多了。”
“你……慈母多败儿,这道理难道你不懂?你也知道他是方家唯一的男丁,他这样每天只知道车啊车的,将来能撑得起方家吗?”
“达明,你这话说得重了,玉龙毕竟还在上学呢,有点兴趣爱好也是正常的。再说车子是我买给玉龙的,你这是不是怪我呢?”
“没有,没有。姐,我只是想让玉龙都关注学习方面的事情,有兴趣爱好我也不反对,可老出去飚车我就不赞成了,这次捡回条命算是他命大了。”方达明虽然贵为省委副书记,但在方兰和夏竹衣面前却不敢摆副书记的谱。
“嗯,以后我不会给他买跑车了,相信经过这次事情,玉龙他也知道了飚车的危害。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应该多关心一下他,要是老这样,你们父子关系会越来越僵的。”
病床上的年轻男人只是静静地听着三人谈话,从三人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方达明和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关系并不是很好。
方达明啊方达明,看来连你儿子都看不惯你啊,我该怎么把你整下去呢?
“这次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现在我们还是说说玉龙的情况吧。”方兰怕弟弟和弟妹吵下去,立刻转了话题。
“不是说他没什么重伤,只要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吗。”方达明虽然没来医院,可儿子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竹衣,你跟达明说吧,我去给玉龙剥个香蕉。”方兰拿着香蕉去了床边,出一声惊呼,因为她看到侄子手臂上的纱布被血染红了。
方兰立刻去叫医生过来,夏竹衣则瞪了方达明一眼,说你一来就没好事。
方达明看着儿子的手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再责问儿子飚车的事情显然是不合时机的。
女医生来到病房,看到年轻男人手臂上的血迹便对年轻男人说道:“怎么回事?我不是交待过你,这几天你的手脚都不能用力吗?”女医生松开了纱布,看到只是在男人手臂肌肉最饱满的地方迸开了一个小口子,给男人消毒止血后缠上了新的纱布,又一再叮嘱男人手脚不能再用力,以免裂出更大的伤口。
“玉龙,别跟你爸置气,你爸他也是为你好,是你对他成见太深了。”方兰将香蕉剥开,塞到了年轻男人的嘴里,“你的车撞坏了,等你身体好了,姑姑再给你买辆新车,不过姑姑可不会再给你买跑车了。玉龙,你可是我们方家的希望,以后不要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了。”年轻男人看着慈爱的中年美妇,轻轻地点了点头。
中年美妇是方达明的姐姐,照理说他应该非常讨厌她才对,可偏偏他觉得中年美妇十分亲切。
方达明没想到他和儿子的关系会僵化到这种程度,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跟儿子说些什么,只能和妻子去了阳台。
夏竹衣把早晨的情况说给方达明听了,方达明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不过按照医生的方法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不就是找个女人来给儿子打飞机嘛。
回到省委大院,夏竹衣问方达明有什么大事情生。
虽然夏竹衣有些恼丈夫不够关心儿子,可还是很在意方达明工作上的事情,毕竟方达明现在太重要了,不光是方家,就是夏家也希望方达明在仕途上能再进一步。
“还不是毛大海的事情,本来纪委也查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奇怪的是,昨天纪委竟然收到了毛大海情妇寄来的照片,是毛大海的裸照,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没想到我离开陵江两天,事情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出人意料啊。”
“这事情确实太诡异了,那两个女人这么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这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我想还是因为姓赵的原因吧。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老毛的前途算是没了。”
“他会不会进去?对你有没有影响?”
“应该不会,一点男女关系还算不上犯罪,受贿的事情还没有查实。再说,受贿五十万的事情拿出来说,有点恶心人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找毛大海的麻烦。真要是受贿五十万成了大案,那可真成了笑话。只能说是生活作风有问题,不过这么一弄,毛大海是没希望了。对我是没影响的,当初我是比较看好毛大海的,也曾推荐过他,但毕竟我和他没太多关系,他能成为吴京市委书记,更多是靠他自己拼上来的,姓张的想用毛大海这件事来打击我是不成的。”
“这几天你就为毛大海的事焦心?”
“不是,有件事让我更担心。”
“什么事情?可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事生啊。”
“有人想要对我不利,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什么?”夏竹衣被方达明的话吓了一跳,“是谁这么大胆?会不会是上面在秘密调查你?”
“你还不了解我?我有什么事情值得上面这样查我?如果真是上面派人来查我,会这么容易让我现?再说如果是上面派人的话,宁书记不可能不知道。还有,窃听器我交给专人去检查了,只是普通的窃听设备,只要有钱就能在市场买到。”
“会是谁做的?姓张的吗?”
“眼下来说,姓张的可能性最大,但不太可能。姓张的又不是不懂,真要是他指使人干的,那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那会是谁干的?”
“不知道,所以我才担心,不知道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那你最近在外面要多注意点了。”
方达明知道妻子的意思,他担心的正是这个。
不知道他和韩淑华约会的事情有没有被这个躲在暗中的对手给听到。
夏竹衣见丈夫表情凝重,就问他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听去了。
方达明连忙否认了,没有确定的事情他可不想让妻子知道,白白为他担心。
年轻男人转到骨科去后,晨勃不退的现象又持续了两天,给他“治疗”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护士,年轻男人不知道这个护士为什么会来给他做这种事情,他只知道女护士弄得他极为舒服,反正长这么大他还没体验过这种快感。
三天后,医院又给他做了一次面部整型手术,一个星期后,年轻男人身上的绷带石膏全部拆了,身体可以活动,当他看到镜子中的脸的时候,他确信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方达明的儿子,方玉龙。
虽然做了面部整型手术,但面部还是和原来的方玉龙保持着百分之九十左右的相似度,即使眼角和额头上留着两道疤痕,只要是认识方玉龙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