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树只能掀开衣摆,跪了下去,只是他初来乍到,用的还是大殷的跪礼:“岑嘉树拜见圣上,圣上万岁。”
应苍嘴角挂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在岑嘉树低头看不见的角度,眼中流露出讽刺。
殷国皆这般脊背绵软,朝秦暮楚之辈,他大凉何愁不能吞并殷国?
应苍收敛好神情,对岑嘉树道:“表弟快快请起。”
岑嘉树重新站了起来,低头站立。
应苍道:“表弟的遭遇,朕都听说了,实乃造化弄人。”
岑嘉树眼中再次流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
应苍道:“朕本意是接你回来,未曾想消息泄露出去,竟然连累表弟的父族。”
说到这里,岑嘉树也觉奇怪,当时他联合凉人细作,分明将接他入京的龙翊卫灭了口,再加上盛京乱成那样,怎么会还有人知道他投靠了凉人?
不过听应苍这愧疚之语,岑嘉树也不好细问。
应苍道:“表弟一路辛苦,先去好生休息一番。”
岑嘉树道:“回圣上,我不觉辛苦,只盼能早日复仇,解我心头之恨。”
应苍听得出来,岑嘉树言下之意,是想让他重用自己。
应苍倒也爽快:“表弟放心,你本是大凉皇室中人,朕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念在你父族还在大殷,倘若朕公开你的真实身份,只怕他们会更危险,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一番了。”
岑嘉树同样顾虑这一点,听应苍这般善解人意,不由大松口气。
应苍又道:“没了这层身份,朕想要对你委以重任,还需你做出一番事情来。”
岑嘉树道:“这是自然,只求圣上给我个立功的机会,让我能施展拳脚。”
尽快跟殷国开战
应苍笑道:“如此甚好,表弟有什么本事,尽可说来。”
岑嘉树道:“我有探花之才,满腹锦绣文章。”
应苍摇摇头:“我大凉重武,且如今两国情形,可不是你的锦绣文章能派上用场的。”
岑嘉树眼神寥落,曾几何时,他也有一身好功夫,只是右手被废,再也提不起兵器来。
岑嘉树道:“我心怀治国之策,只盼施展。”
应苍再次摇头:“我大凉皇室能臣众多,且都是靠着功绩一步步积攒而来。”
接连两次被拒,让岑嘉树心有惴惴,细细咂摸,竟有几分凉国皇帝无意授他官职的意味。
可是为官者,除了才华、治国、武艺,还有什么能为朝廷效力的呢?
看岑嘉树面带无措,应苍替他指了条路:“去岁末,我凉使曾入殷国,看到殷国有许多胜于凉国的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