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军不仅杀了应苍,还能在凉国的地界,继续开战。
而且,听赵相国这意思,殷军也没有跟凉国和谈的打算。
郑婕妤惊得站了起来:“那些可恨的殷人!怎么如此贪心不足!圣上都他们居然还要延续战火。”
商乐靖当即收敛所有情绪,苍白着一张脸道:“领兵之人是谁?”
赵相国道:“敌国的神威大将军,不,他被褫夺了封号,只能说是虞廷,以及他的女儿虞安歌。”
顿了顿,赵相国又道:“还有他的儿子虞安和。”
商乐靖时常听到凤翔将军的战报,说她又拿下了哪座城,说她被困坚持不了多久了,说她一箭射死了应苍
虞安歌的功劳太多,多到商乐靖都习以为常了。
可虞安和却像是销声匿迹般,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如今骤然从赵相国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商乐靖恍若隔世。
她又想起在殷国的那段岁月,虞安和男扮女装,跟她在宝华宫里一起喂鱼、翻花绳、吃冰饮。
那无忧无虑的岁月,终究一去不复返。
她在凉国后宫成了一个工于心计的皇后,为了活下去,装模作样,伏低做小。
而虞安和,也不复当初纯澈,那个对一只兔子都会心存怜悯之人,上了战场,提剑杀敌。
他们都变了许多,让商乐靖心中涌出无处酸涩与苦楚。
郑婕妤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攻入京都不成!”
商乐靖也接着拭泪,隐藏好情绪,焦急问道:“赵相国,朝臣可有对策?”
赵相国定会扶持熙儿登基
赵相国道:“圣上驾崩,朝野皆惊,如今朝中有两种声音,一是朝廷尚有反攻之力,当举兵为圣上报仇,一雪前耻。二是皇子年幼,轻举妄动恐伤国本,当以和谈为先。”
商乐靖连忙问道:“那赵相国的意思是?”
赵相国道:“臣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定主意,只是眼下,当先辅佐皇子登基。”
商乐靖一听,就知道赵相国是偏向和谈的。
这也是商乐靖的盼望,不仅是为她自身安危着想,更因为她清楚,殷国现在还在内乱,人心不齐,经不起长久的战事。
商乐靖看了郑婕妤和皇子应熙一眼:“郑婕妤,你先带着熙儿出去,本宫有话跟赵相国单独说。”
郑婕妤不知商乐靖打什么哑谜,但她还是抱着孩子退到殿外。
大殿中只剩下商乐靖和赵相国二人,赵相国十分局促,明显是在避嫌。
商乐靖道:“方才相国拒绝了本宫将皇子认在膝下,本宫可以问一问相国原因吗?”
赵相国道:“皇后娘娘说笑了,皇子生母尚在。”
商乐靖的声音有点儿沙哑:“本宫是皇子的嫡母,郑婕妤是皇子的生母,两者并不冲突。更何况,若皇子记在本宫名下,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