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白天,但沈家拉着窗帘,屋里只能开灯。
鹿宝贝进屋眼睛就被晃了一下。
灯光下,坐在床上一颗圆滚滚、亮哇哇、反射着刺眼光芒的球是——
张盼儿的脑袋?
“你头哪儿去了?”
鹿宝贝不问还好,一问,张盼儿的哭声越大声。
张盼儿五官相对扁平,不那么显眼,但因为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加持,稍微化化妆,穿得时髦点,看着也比普通人好看一丢丢。
现在头全都没了,大秃头上还抹了油,灯一晃,亮得刺眼。
“你该不会是——得癌症,化疗了?”鹿宝贝神色一凛,真诚道,“我小是肿瘤科医生,需要我引荐吗?”
她是真心的,但听在张盼儿耳朵里,就是诅咒自己,她哭着咆哮:
“我没得癌!”
“那你这是时尚新造型?”鹿宝贝只见化疗的患者剃光头,年轻小姑娘敢这么玩的可不多——尤其是,还抹油呢。
怎么看都像是刻意而为之的。
“盼儿是被你害的!”张英伸手想推鹿宝贝,鹿宝贝灵活躲过,还不忘善意提醒。
“你肚子那么大,别闪着我妹妹。”
不提妹妹还好,一提妹妹,张英气不打一处来。
“我这是儿子!!!”
她已经做过b,说是儿子。
可这个鹿宝贝,每次都对着她肚子喊妹妹,这不就是故意诅咒她?
“行吧,你说是啥就是啥——你们母女,一个带着球,一个脑袋圆如球,两颗球把我弄到这,有什么‘球事’?”
鹿宝贝对掺和别人家的球事不感兴趣,她现在就想快点回家审问婆婆,秦老师那么大个美强惨大病娇等着她拯救呢。
“妈!她欺负我!她又欺负我!”张盼儿指着鹿宝贝,张英被女儿的光头照得心里堵得慌。
屋里只有张英母女,沈广平娘俩不知道哪儿去了。
“鹿宝贝,你半夜私会野男人,害得我被人剃头,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张盼儿怒斥。
“什么野男人?”鹿宝贝明知故问,张盼儿看到了她跟小威威见面。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是因为看到你的丑事,被恶人打晕剃光了头!”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鹿宝贝问。
张英见女儿一通输出,全是情绪没有感情,心里叹息,这孩子实在是愚蠢,于是替女儿开口提诉求。
“这地方不能住了,盼儿必须搬家,我也不为难你,你去跟你爸说,把城西的两居室过户给盼儿,这样她搬离这里,她不遭罪,你也省心。”
“我要四合院!”张盼儿捶床撒泼。
“你闭嘴!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张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
“我不管,我就要四合院!”张盼儿躺在床上,两腿来回刨。
她嫁到沈家,跟着沈母学了一些泼妇招式,这点小阴招都用在她母亲身上了。
张英让她刨得肚子隐隐作痛,扶着腰靠在墙上。
鹿宝贝顺手拽了把椅子让张英坐下,看她的眼神带了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