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用这么长的竿?”
秦峰不好意思地挠头。
“当时不懂嘛,就觉得越长越好。”
“长了,但皮实。
“老爷子评价道。
“能钓大鱼。”
见话题打开,秦峰松了口气。
“我现在用的是米的调鱼竿,感觉顺手多了。”
“调?”
老爷子皱眉。
“什么意思?”
“就是鱼竿的硬度分类。”
秦峰解释道。
“调最硬,调最软,调适中。”
老爷子不屑地摆摆手。
“我们那会儿钓鱼,全凭手感,哪来这么多科学标准。”
“现在都讲究这些了。”
秦峰笑着说。
“什么调性啊,材质啊,碳纤维含量啊…”
“花里胡哨。”
老爷子打断他。
“鱼在乎你用什么竿?鱼只在乎饵香不香!你平时去哪儿钓?”
“大兴那边有个垂钓园。”
秦峰答道。
“环境不错,鱼也多。”
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垂钓园?坑里钓鱼?”
他上下打量秦峰,眼神中的轻视毫不掩饰。
“在坑里钓鱼的人,跟我讨论什么竿?”
秦峰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和茵茵的笑声。
“爷爷,其实我…”
老爷子抬手制止他。
“你知道我年轻时怎么钓鱼吗?”
不等秦峰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年,我在太行山区打游击。冬天没粮食,就去冰上凿洞钓鱼。竿?哪有竿!树枝绑根线,针烧红了弯成钩,挖蚯蚓当饵。”
秦峰肃然起敬。
“那才是真本事。”
“现在的人。”
老爷子冷笑一声。
“花几千块买装备,去鱼塘里钓人家养的鱼,也好意思叫钓鱼?”
秦峰额头渗出细汗,绞尽脑汁想如何挽回局面。
厨房里,茵茵一边摘着芹菜叶子,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刚开始还能听到爷爷那带着山东口音的严肃问话,渐渐地,谈话声变得热烈起来,偶尔还夹杂着爷爷难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