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是找到了。
声音也听见了。
可不是她想象的那种“温柔如初”的场景。
而是她刚靠近后院的小厅,就听到门扇没关严,从里头传来低沉又清晰的对话。
“你什么意思?”
是翎厌的声音,冷得像冰刃。
紧接着是烬魁的沉声:“你对她动情了?”
轶苍懒洋洋地笑了一声,语气却比笑更冷:
“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可没动情。”
“我只是发现……她现在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顿了顿,轻轻哼了一声:
“但不管是不是装的,我现在倒是能做到一件事——”
那笑意轻柔得像在讲什么情话:
“现在的她,我是能直接把她杀了。”
言昭站在门外,脸色一下白得像纸。
屋里那些话,精准地割破了她脑海里最后那点粉红幻想。
她原本心跳加速、正盘算要不要去道谢的念头,瞬间被一脚踹回现实。
她怔怔地站着,半晌都没能动弹。
她没想到。
她真没想到。
前脚还在屋门口给她送水的轶苍,嘴角带笑、声音低哑地哄她“别摔”,后脚就能在自己转身的下一秒,语气轻描淡写地说出“我能把她杀了”这种话。
这妥妥的口腹蜜剑。
笑着递刀,温柔里藏刃。
一张脸皮下,是玩味、算计和一丁点不值钱的怜悯。
她以为他是不是不记仇了。
甚至还真有那么一瞬,她心动了。
就因为那一张俊得不像话的脸。
她心里一阵难堪,羞耻得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来。
她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不过是被抱了下,被笑了几句,就真的觉得自己是什么例外了吗?
笑话。
她现在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那群雄性的声音交错而出,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锋利的边缘。
她终于清楚一件事:
这些人,恨原主,是真的。
而她,不管是不是原主,都是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存在。
言昭连门都不敢碰,生怕里面那群祖宗听见动静。
下一秒,她转过身,没多想,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