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入府前,太后和皇上一同来了王府,整个王府,被龙甲军里三层三外层,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韩景渊和谢兰台盛装来迎。
乾帝哈哈一笑:“阿临,你大婚,朕没赶上,今日你纳侧妃,朕终于等到了。这往后头啊,必须努力开枝散叶,多多传承啊!”
太后慈眉善目,笑意融融:“哀家年岁大了,这往后头如此盛大的婚礼,怕是没机会再参加,今日普天同庆,天下大喜……”
长公主和辅在叩谢。
韩老太太穿戴得也格外喜庆,老脸上始终挂着乐呵乐呵的笑容。
韩景渊和谢兰台并肩而立。
谢兰台身着绛色礼服雍容华贵,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浅笑。
她从容地安排着宴席流程,连宾客座次都亲自把关,既不显得过分热络,又处处彰显着当家主母的体面。
那些准备看新妇笑话的宾客,见此情形也不得不赞一句“安北王妃果然大度”。
王府宽阔的街道上,四顶花轿已先后到了王府外头,因为是纳侧妃,没有那种些娶正妃才会有的射花轿、跨马鞍、走福袋等流程,只等时辰一到,吉乐起,新娘子自行进入王府。
但保留了拜堂这个形式,但为了表示对世家大族的尊重。
眼见得仪式就要开始了,一个宫婢打扮的姑姑,忽然就出现在喜堂之上,对正坐在高位的太后和皇帝跪下喊了一句:
“陛下,婢女江月今日要告御状,所告对象是当今皇后,当年东宫案,皇后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致令先皇后被绞死,太子和太子妃皆惨死……奴婢江月,就是证人……”
那人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江姑姑。
此话一出,全堂宾客顿地哗然而惊。
本来满面春风的来宾们,脸上都露出了骇然之色,有些人更是在倒吸寒气,嘀咕:“这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在今天这种场合,提及那件事。”
先太子一案,这十余年,谁敢提。
但凡要命的,想有一个好前程的,都会避开陛下这个不可碰触的大忌讳。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姓江的,必血溅五步。
那一刻,喜堂之上,瞬间悄无声息。
乾帝本来是笑容满面的,一听这话,面色立刻沉下,他恶狠狠盯着这个模样有点眼熟的婢子,眼神幽幽闪闪,声音已变得极度严厉:
“你是……先皇后身边的宫婢?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没死?”
看到江月,谢兰台也挺惊讶的:
原来江月没被灭口。
也不知韩景渊使的是什么法子,竟然让她跑来告起了御状。
今日是何等的日子,又是何等的防卫森严,她居然可以来到帝前,除了韩景渊,谁能安排得了?
乾帝是何等的聪明,不该看不透,可他却顺势接上了话,威严厉问,而不是大喝一声:“大胆,东宫之乱,严禁再提,哪来不知死活的贱婢,竟敢以下犯上,拖出去杖毙……”
显然啊,乾帝这是默许韩景渊在查那个案子了。
江姑姑立刻叩头,继而叫道:
“陛下,当年太子殿下带兵入城,并不是要来夺权,而是太子殿下收到长公主的密信,说:宫中,炎皇叔秘谋逼宫夺位,他是来勤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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