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踮脚够着蒸笼里的桂花糖糕,鼻尖沾着点糯米粉:
“大飞!给我留块最大的!”
大飞微微垫着脚,爪子勾着油饼袋子“呵呵”笑:
“好,俺来给你拿”
膳堂角落,“墨紫”正坐在雕花圆桌旁,青瓷碗里的鱼片粥冒着热气。
她朝小青招手:
“快来,今早的粥加了南海珍珠米。”
阳光落在她间,将新插的冰兰簪子映得通透——那是小青去年亲手磨的玉料,簪尾却少了颗本该嵌着的小珍珠。
小青攥着帕子走过去,目光下意识扫过“墨紫”腰间的霜华扇。
扇柄上的冰纹静静凝固,不像往日随韵力流转时会泛出幽蓝微光。
“姐姐昨天夜里……没去禁宫吧?”
她脱口而出,却在触到对方诧异的眼神时慌忙低头,
“我、我梦见你被雨淋湿了……”
“傻话。”
“墨紫”夹了块酱菜放进她碗里,指尖的温度与平日无异,
“昨夜我回来之后就睡下了,连窗子都没开。”
她忽然指着小青身后笑出声,
“瞧白糖那模样,再抢下去该把蒸笼扣在头上了。”
“……”
小青回头,正看见白糖被大飞用翅膀按在桌上,丸子头蘸着豆沙馅,逗得海漂“噗嗤”笑出声。
明月替大家添茶,青瓷壶嘴流出的琥珀色液体里,隐约映出“墨紫”的倒影——那倒影的嘴角弧度,比本人慢了半拍。
武松捧着茶碗坐下,碗里飘着几片醒神的薄荷叶:
“祭典要申时才开始,吃完早饭陪我去演武场练练?”
他压低声音,只有小青能听见,
“今早路过禁宫,墙根的青苔有新踩过的痕迹。”
“砰!”
小青捏紧调羹,瓷勺碰到碗沿出轻响。
“墨紫”忽然按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的汗:
“怎么这么紧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不,没有,只是不小心做了点噩梦!”
膳堂外忽然传来雀鸟惊飞的“扑棱”声。
小青抬头望去,只见唱宗宗主的红绸正“簌簌”扫过游廊,朝禁宫方向而去。
红绸末端系着的银铃轻响,混着“墨紫”此刻温柔的嗓音,像极了昨夜梦中锁链晃动的韵律。
“快吃,凉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