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绳子咋断了?早上看还好好的,我特意拽了拽,能吊住俩我呢……”
汤圆也愣住了,刚还举着葡萄的手慢慢放下,葡萄籽从指缝漏出来,滚落在地。
他看着断成两截的麻绳,小眉头皱成了个疙瘩:
“绳子怎么会断呢……是不是被风吹的?可今天风不大呀。”
廊下的班主婆婆慢慢放下手里的菜篮,竹篮磕在石阶上,出轻响。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衣裳上,阳光明明亮亮地照在上面,天蓝色在光里泛着暖,可她看着那抹颜色,心里却莫名一沉,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酸意顺着心口往上涌。
她没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扶着竹椅的扶手,竹椅的竹条被晒得温热,可她指尖触到的地方,却透着点凉。
她顿了顿,指腹摩挲着竹条上细密的纹路——这把竹椅,还是白糖刚来时,缠着她要“自己的座位”,她亲手编的,椅面中间还有个小小的猫爪印,是他趁竹条没干时按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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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院外吹进来,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过断了的麻绳,把晒着的被单吹得猎猎响,猫爪纹样在风里忽明忽暗,像只挥别的手。
豆腐还在念叨着要去柴房找新绳子,汤圆已经跑到婆婆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布料上还带着晒过的阳光味:
“婆婆,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班主婆婆低头看了看汤圆仰起的小脸,那上面还沾着点葡萄汁,像极了白糖小时候偷吃果酱的模样——那次他把果酱抹得满脸都是,还对着铜镜说“我是红脸大将军”。
她抬手,轻轻擦了擦汤圆的嘴角,动作慢得很,指腹蹭过孩子细嫩的皮肤,像在触摸什么易碎的珍宝。
“唉……”
然后,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气流在风里,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可豆腐和汤圆都听见了。
院子里的笑声一下子就停了,连那只老母鸡都不叫了,缩在墙角啄着地上的葡萄籽,一下,又一下。
阳光明明还是那么暖,晒得人后背烫,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味,空气里的甜香淡了些,多了点说不清的涩。
“你们把衣裳捡起来吧。”
班主婆婆开口,声音里没什么波澜,只是透着点倦,像晒了太久的花。
“被单先不晒了,收起来吧,别沾了灰。”
“哦……”
豆腐和汤圆对视一眼,都乖乖应着,弯腰去拾地上的衣裳。
豆腐捡起天蓝色短褂,小心地拍掉领口的尘土,指尖触到磨破的袖口,忽然想起白糖穿着它追蝴蝶的样子,尾巴翘得老高,像杆小旗子。
班主婆婆转身往屋里走,竹杖敲在石板上,笃、笃、笃,一声声,敲得院子里静悄悄的,敲得阳光都好像慢了半拍。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院墙——那里还留着几个浅浅的爪印,是白糖总爱翻墙时留下的,最上面那个印子最高,他说那是“轻功的证明”。
墙根下,几株杂草从石缝里钻出来,长得老高,上次他还说要拔掉种上向日葵。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她推开木门,门轴“吱呀”一声转响,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像声悠长的叹息。
门把手上还缠着圈红绳,是去年端午时,白糖非要挂上的,说“这样虫子就不敢进门了”。
门被推开一道缝,把外面的阳光和孩子们的动静,都轻轻挡在了门外。
屋里暗了些,案上还放着上次没绣完的平安符,青布面上,针脚细密,上面绣的鱼干圆滚滚的,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像是在等什么人回来,好跳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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