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派你来的?”
耳际,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危险涌动。
桃夭大惊,“我不是!”
她被迫半仰着头,也将记忆中模糊的容貌看个清晰。
男人眉目锋利,鼻梁高挑,嘴唇薄削,眼角一颗细微的泪痣泛出妖诡的红。
似狼王般。
深邃,锐气。
与梦中那双泛红戾眸合二为一,摄人心魄。
她极力保持镇定,“那、那是臣女亲手调制的舒宁香……”
舒宁香,对失去嗅觉之人有刺激作用。
没有嗅觉是夜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若明说,像他这样到处树敌之人,反倒要觉得自己居心叵测了。
“有何用处?”
见夜澈眸色瞬冷,她连忙举起左手,露出瓷瓶,“就是我常用的香薰罢了!”
“请王爷……先放开我!”
一阵春风荡漾,香郁芬芳。
池畔还未绽开的桃花苞随枝晃动,如此时的她一般,在料峭的寒意中瑟瑟发抖。
夜澈单手取过她手上的香薰,挑开瓶盖轻嗅。
瞬间,他锋冷的眉梢微扬,神色似有一瞬惊诧,随之恢复平静。
“你平日都用这么浓的香?”
见状,桃夭心中稍定。
“是啊,旁人不喜,我只做给自己用。”
看样子,这瓶舒宁香,对刺激夜澈的嗅觉是有效果的。
他能闻到!
夜澈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镇定,却没松手,反是俯下脸。
洛桃夭浑身一颤,狠狠咽了咽口水。
既然舒宁香有效果,为何他还是这般态度?!
如逗弄猎物般,夜澈盯着她微缩的瞳孔冷笑,“今日是你纳征之日,你不去找你的郎君,来这里作甚?”
这是怀疑她的意图了。
桃夭急声辩解,“这本就是我家庭院,我不过是偶然路过罢了!”
“是吗?”夜澈俨然不信。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头又压低了一些,高挺的鼻翼似乎还动了动,有些贪婪地呼吸着。
一双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长睨着她,“你可知,上一个跟你一样心思的人,尸骨都喂了乱葬岗的野狗?”
桃夭心中却暗喜,夜澈初闻芳香,如今,该对她所制的舒宁香极有兴趣才是。。。。。。
“王爷明鉴,臣女真没有坏心思。”
“那是什么心思?”嗓音带着一丝玩味。
深怕他贴得很近,桃夭扭着腰极力后仰,小心翼翼地开口,“若王爷喜欢这款香薰,臣女可以送你一瓶。”
即便半个身子几乎悬出去,男人身上淡淡的竹木清香与舒宁香依然混在一起,沁入鼻尖,让桃夭忍不住轻颤。
前世,除了萧时凛,从未有男人与她这般靠近。。。。。。
萧时凛自诩谦逊君子,从来不曾用这般霸道又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她。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能招惹。
可事实上,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微动,也将桃夭的深思拉回,她眨了眨眼睛,“其实。。。。。。”
下一瞬,夜澈眼底戾气骤生,带着粗茧的手掌一压。
瞬间掐住她纤细的颈子!
“既然你活腻了,那本王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