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闻言拧眉,双手抱胸正对着她,挡住了后背密密麻麻的针孔。
阮修墨拧着英眉,一把将语无伦次的人扯了过来,“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先回吧。”
桃夭有些窘迫,欲言又止,“那表哥……”
“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萧时凛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你表哥我更清楚了。放心吧,我帮你。”阮修墨终于没再吊她胃口。
听阮修墨熟悉的语气,桃夭缓缓露出一个笑靥。
大半年不见,她的二表哥还是一点儿也没变。
即便是受了阮玉竹挑拨,对她有所误会,也从来没有真正责怪过她……
夜澈静凝她的侧脸,梨涡浅浅,笑靥如花。
他很确定,这是第一次,在洛桃夭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笑。
好似冬寒乍暖,将所有阴霾一扫而尽。
阮修墨似察觉到夜澈的视线,神色不虞,侧身一挡。
对着桃夭道,“以后若想找我,就到东巷十七号来,那是我母亲置的私宅,这半年我白日里都在那,闲时捣鼓些药材解闷。”
桃夭不疑有他,颔首催促,“表哥别为我耽搁时间,快去解决了采花贼再谈其他。”
楼下的喧闹声渐渐大起来,阮修墨眉心紧蹙。
程昱这厮的确不是善茬!
自知此事耽搁不得,他看向夜澈道,“有劳王爷替我送表妹从密道离开。”
夜澈沉默了一会儿,深眸微抬,“抵了今晚这次?”
阮修墨嘴角微微一抽,俊容有些崩裂。
针灸一次八百两银子啊,肉是真的会痛……
桃夭却是瞪大了眼睛。
这么明目张胆的肉体交易吗?
见桃夭小脸渐渐发白,阮修墨终是咬咬牙,“成交!”
门砰一声阖上,屋内陷入沉寂。
桃夭硬着头皮打破沉默,“王爷,表哥说的密道……在哪?”
夜澈锐利的眸子落在她头顶,冷冽的嗓音不答反问,“本王订下的舒宁香,洛大小姐准备什么时候给?”
桃夭一滞。
夜澈昨晚找了洛京臣,果然是听懂了她的暗示。
“还未谢过王爷昨日解围。”她朝夜澈福身行礼,脸上多了一抹敬意,“舒宁香我会在三日之内做出来。”
“可是,本王现在不只要舒宁香了。”夜澈忽然道。
桃夭猛地抬眼,撞进他深邃的黑眸里。
“本王还想要舒宁香的配方。”
既然阮修墨捣鼓了一个晚上还没能研究出其中关窍,那倒不如直接问她要配方。
见她不语,夜澈挑眉,“怎么,舍不得给?”
“臣女不敢,只不过……”
一语未尽,楼梯口再次响起脚步,这次,来人显得步履从容。
下一瞬,萧时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胡连说他瞧见你了,洛大小姐。”
桃夭浑身一震。
胡连不愧是跟在萧时凛身边多年,机灵得很,还知道假装离开等着她们出来?
那书韵岂不是……
未等桃夭开口,萧时凛又轻敲了两下门。
声音不疾不徐传来,“督查司看押的采花贼几日前从天牢逃走了,今日程大人带了不少人来,待会儿定要逐间搜人。”
“要是被人瞧见你在这里,不说你的清誉难保,就是洛家,也要因你而颜面扫地。”
“若你愿意忘掉昨日的不快,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