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着配合一番,正好吓吓这位坐怀不乱的承王殿下。
可这一嗓子娇媚入骨,别说夜澈,就连桃夭自己都给吓到了。
说完,她耳骨泛红,整张脸埋进枕间,虽克制住打滚的冲动,却仍羞得浑身发抖。
夜澈明显愣了一下。
只一顿,他速度极快抓住桃夭的手,狠狠塞进被子里。
萧时凛只见雪白的玉臂一晃,就被盖得严实。
被夜澈阴鹜的目光扫过,他下意识垂眼,没敢再看。
但他确定,那声音,那动作,绝不是洛桃夭那般大家闺秀能做出的举止!
房里的温度似也骤然降下。
“萧侍郎真打算掀本王的被子?”
透过被子缝隙,桃夭观夜澈此时的眼神,仿佛冰封千层的冷意漫天罩下。
几欲叫人窒息。
不愧是浴血沙场十年的夜阎罗!
对面,萧时凛强忍着恐惧垂眼,“臣岂敢放肆!”
“那还不滚?”
随着一声不耐的低哼,萧时凛被深深骇住,终是狼狈退去。
“臣下告退!”
灰溜溜走出牡丹间,他的心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攫住般。
深浓的不甘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驰骋沙场十年归来,夜澈,早已不是十年前与他一同拜入柳太傅门下,那个沉默自卑,寡言胆怯的夜澈了。
老天总是这般不公。
有的人得天独厚,不费吹灰之力就世袭王位,戍边十载,没有马革裹尸,反倒王者归来,战功赫赫一世尊荣。
有的人时运不济,处处谨小慎微,方才勉力撑起末流世家门楣,十年苦读,曲意逢迎,好不容易官至三品,却依旧受人掣肘,低人一等!
何其哀哉!?
一直等在门外的随从见萧时凛沉着脸出来,将身边的女子往前一推,“这丫鬟,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萧时凛掀起眼帘,漆黑的瞳孔映入书韵惨白的容颜。
随从道,“这丫鬟嘴硬得很,非说混进来的只有她自己一人。”
闻言,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弧,“带上她,随我去拜访洛大小姐。”
这回他倒要看看,混迹青楼身败名裂的洛大小姐,还有何脸面,说他萧时凛品行不端,配不上她!
……
榻上,桃夭掀开被子,与夜澈大眼瞪小眼已有半盏茶时间。
视线每每扫过他上身紧实的线条,桃夭的脸一点点涨红,最后化作恼羞,“萧时凛知道我在这,定是逮到了书韵,他蹲不到我的人,定会回府找茬,表哥说的密道到底在哪?!”
夜澈眸子扫了拐角处的衣柜一眼,修长的手忽然抬起,捏住她的下颌,答非所问。
“一夜七次,洛大小姐懂得还挺多?”
此言一出,桃夭臊得跟煮熟的虾似,从脖颈到脸颊,都爬上肉眼可见的红晕。
她尴尬得手足无措,“我、我不过随口一说……”
“你随口一说,倒是把本王半辈子的清誉毁得干干净净。”他锋利的眉一掀,“今日你不写下本王要的方子,就别走了。”
他不怀好意地凑近那幽香的雪颈,“正好来仔细教教本王,一夜七次,该如何兑现。。。。。。”
鼻息温热喷洒,他将自己刚才所受的折磨悉数还了回去。
直到看见桃夭浑身僵硬往后缩,细嫩的颈间战栗浮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口的郁气仿佛瞬间散开。
桃夭嘴角抽搐,心中却是暗忖。
这承王难道不只是断袖,而是男女通吃百无禁忌!?
聒噪如她竟半天说不出话来,夜澈懒洋洋挑眉,“知道怕了?那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桃夭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为难,“可是王爷,方子我不记得了呀,得回揽星阁拿……”
“你做的东西,你自己不记得了,嗯?”
夜澈眼底染上一抹淡淡的杀气,“你是不是忘了,昨日欺骗本王那名贱婢的下场?”
桃夭无奈,“我做的香方那么多,分量都是一点点调试出来的,万一记错了,就不是你要的味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