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叹了一声,“着实可笑,着实可悲,着实可恶。”
“你的背后到底有什么,让你不惜杀子也要维护?”
“我已经说过了,这些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告诉你们分毫。”
庭渊朝伯景郁摇头,示意他不用问了。
伯景郁不死心,还是想问。
庭渊将他拉出监牢。
伯景郁拽住庭渊,“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
“他不会说的。”
“可这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如果不弄清楚,我们就不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冷静下来。”庭渊走近,让伯景郁深呼吸,“你太心急了,冷静下来,别被情绪主导。”
他当然知道从贺兰阙的嘴里问出背后有些谁,能够对他们将来踏入西州有很大的帮助。
伯景郁跟着庭渊的呼吸节奏调整过后,心情平复了,他问:“那我们怎么办?”
庭渊道:“为了背后的组织,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杀,这样的一个人,你指望能从他的嘴里问出想知道的东西,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贺兰阙会做出背叛组织的事情,他就不可能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伯景郁轻叹一声,望着庭渊。
庭渊道:“没关系的,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起码他们与梅花会有关,飓风也派人在一路追踪他们传递消息的暗线,想来也能将这条暗线摸清楚,不说将他们安插在中州的势力连根拔起,也能给予重创,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查案就是如此。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如实地将自己干过的事情说出来。
那些如实交代的,往往都是有所惧怕,或者能够拿捏他们,逼迫他们不得不说。
贺兰阙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杀,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干的。
即便是必要的时候,他连自己都能牺牲。
像这样的人,在历史上不在少数。
他们有他们的信仰,即便在旁人看来他们的信仰是错误的,他们是反派。
冷静下来了,伯景郁的思考能力也回来了。
“你说得对。”
伯景郁取出十两银子给了荣欣月。
庭渊问:“笔墨纸砚你们可缺?”
若是缺,他们可以捐这些,让孩子们可以读书识字的东西。
荣欣月道:“这些都是够用的,每年这些铺子都会将一些残次品低价卖给我们,给这些孩子用,倒也是够了。”
庭渊看她的手十分粗糙,还有些细微的伤口,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官员夫人,若是走在街上,任谁都猜不出她的身份。
他问:“这善堂只有你一个人照顾这些孩子吗?”
荣欣月道:“照顾生活起居的确实只有我一个。”
“那你这有多少个孩子?”
“七十三个。”
伯景郁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孩子你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
光是做饭洗菜,七十三人都得做好几锅饭,没有两三个时辰,怎么弄得完?
荣欣月解释:“周边的一些邻居会来帮忙,大一些的孩子可以自己洗衣服,我也会教他们做饭。”
换作是庭渊,他也没把握能够照顾得了这么多的孩子。
“还好,这些孩子都很懂事,他们会主动帮忙分担一些活。”
这些孩子们学会这些,将来离开善堂,能做饭能洗衣服也能照顾好自己。
庭渊觉得这通判夫人已经做得很好了。
伯景郁问他,“若你不找人帮忙,将来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这些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