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会有这么多真心相待的朋友,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活得如此恣意,可以学习知识,可以拥有远大的理想。
而这一切都是庭渊改变的。
她擦掉眼泪看向庭渊:“公子,我知道你不需要我道谢,我也知道你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更好,希望女子们能够和男子一样,你让我变得更好,而我会努力地让更多的女子变得更好,这星星之火,将由我为你传递下去,我相信终有一日,胜国万家灯火中,会有一半是由女子所点亮。”
庭渊重重地点下头:“这对我来说,比一千句一万句感谢的话更让我高兴。那一日我虽然看不到了,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会继续在这条路上前行,你们会去往更远的地方,会为了这样的一个盛世努力,未来的那些受益者,她们能够看到,四舍五入也就是我看到了。”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够努力地活着,用你们的毕生所学,去改变这个世界,让每个人都能够生活得更好。”
一瞬间,欧阳秋把钱丢了过来,而惊风也遵守约定地将欧阳少琴推了过去。
老妇人一把抱住欧阳少琴,疼惜地看着这个孩子身上灰不溜秋的,打心眼里心疼,替他擦灰的手都在不停地发抖。
“奶奶……”欧阳少琴委屈地看着老妇人。
“乖孙,没事了。”老妇人轻声安慰。
飓风将接到的东西递给了庭渊。
庭渊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是真的银票,转手交给伯景郁。
伯景郁伸手接过,笑看着庭渊。
这还是庭渊第一次干敲诈勒索的事情。
欧阳秋让人护送自己的儿子和家人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同一时间,一群弓箭手将弓箭对准了他们。
欧阳秋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你们以为自己跑得掉吗?”
“谁告诉你我们要跑了。”庭渊勾唇一笑:“我们找的就是你。”
欧阳秋:“弓箭手准备。”
伯景郁在这时开口:“但凡有一支箭扎在我的身上,你们这些人,都得诛九族。”
欧阳秋这时才知道,马车里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人。
伯景郁撩开帘子看了一眼。
放下帘子后下了马车,将庭渊从马车上拉下来。
以前庭渊身子弱的时候,他都是亲力亲为,现在庭渊身体好多了,几年养成的习惯他也改不掉了。
两人来到距离欧阳秋几步的位置。
伯景郁举起自己的腰牌:“我乃朝廷的钦差大臣,齐天王的下属,今日你诛杀了我,来日你们必将诛九族,不信的可以一试。”
“你说你是钦差,就是钦差了吗?”欧阳秋完全不相信,“我还说我是齐天王呢。”
伯景郁将自己的身份令牌递给欧阳秋查看:“真假一验便知,又不是什么难事。”
欧阳秋手里掂量着沉甸甸的身份腰牌,这腰牌是特殊材质的,朝廷正经官员才有。
欧阳秋:“你们能够绑架我的儿子,也可能绑架朝廷命官,抢了他们的身份令牌,假冒钦差大臣。一枚令牌,不足以证明你们的身份。”
伯景郁:“你大可斩杀试一下,看看你最后会不会被诛九族,如今齐天王距离这里不过千里,我的同僚距离这里不过二百里,若我在你所管辖的境内出任何事情,你都得被问责,很不巧我这一路结识了不少当地的居民,他们都知道我抓了你的儿子,绑了他和他的狗腿子来金水县找你讨债,你觉得你能掩盖得了我的死因?”
伯景郁敞开怀抱:“我就站在这里,你大可尽情斩杀。”
欧阳秋也不好确定,眼前这人的长相不是南州人,是北州的样貌,身边几人的武功都很强,看着的确不像是普通人,又能拿出腰牌,而齐天王巡察各地,提前派人打探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现在也不敢赌。
而欧阳少琴现在可算是觉过味了,怪不得当时他们敢口出狂言说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敢在自己表明身份之后,仍对自己下狠手,羞辱自己,一切都因他们有更强大的身份,自己这是撞到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伯景郁厉声质问他:“欧阳秋,你可知罪!”
欧阳秋被吓得一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连忙弯腰行礼:“先前不知道是钦差大人,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莫怪。”
刀口堵住了死者被割断的脖颈处的伤口,阻止住了血液的喷溅。
曹县令此刻再看庭渊,哪还有刚才的质疑心思,这简直就是珍宝,和哥舒说:“哥舒县令这位知交好友可不简单。”
哥舒早就见识过庭渊破案的能力,只是浅浅一笑。
哥舒:“对于凶手,你可也有推论了?”
庭渊摆手:“不忙急着定论,待我四处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