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问:“正月十五,海运,你可曾传递过这样的信息出去?”
胡琏点头,“那是去年过年传递出去的,按照以往,都是二月才会调粮,去年因为西州部分地区海水倒灌,闹灾,所以紧急调了一批粮食过去赈灾。”
这事儿伯景郁也有印象,根据当时上报的信息,死了三万人。
西州北部有些地方地势平缓,如果连续风暴,就容易海水倒灌,尝试过在海岸线边缘筑墙,作用不大,城墙最多能建三十米,西州北部有些地方地势很低,即便是百米城墙,海水还是会倒灌。
原本西州北部有部分地区就是沼泽,即便水不从沿岸涌入陆地,也会从地下涌上来,只能将居住在当地的百姓迁移走。
庭渊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去年正月,贺兰筠还没有上任吧。”
胡琏一愣,随即点头:“确实没有,他是去年三月上任的。”
伯景郁和庭渊对视一眼。
那么贺兰筠是如何拿到去年正月青山要往外传递的信?
如果他手里的那封信只是一封普通的信,根本不需要他藏起来。
而信上的内容落款是青山,又与实际情况能够对得上。
贺兰筠必然认识青山,且在他还没上任之前就已经认识了青山。
正月十五这个时间点也很微妙,两人后背一凉。
“难道……是他?”
“不会吧——”
庭渊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太恐怖了!!!!!
胡琏看他们这样的反应,“难道你们知道青山是谁?”
庭渊承认,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在这一刻,他也懵逼了。
伯景郁也一样。
其余人则是更加懵逼。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能够让庭渊和伯景郁有如此大的反应。
越想,庭渊越后背发凉,身上都在发抖。
赶忙撑着墙坐下,内心根本不能平静。
我的天啊……怎么会呢?
“不行,不行,我要出去喘口气,我感觉我坐不住了。”
说着庭渊便起了身,快速的朝外走去。
伯景郁紧随其后,他也没比庭渊好多少。
审讯中断,留下懵逼的胡琏,还有一众官员。
在庭渊打开审讯室的门时,门外的猫进入了审讯厅。
庭渊笑着说:“其实你们的演技很不错,险些我也被你们骗了过去。”
杨成忠的双手被捆到了身后,他往庭渊跟前凑:“大人,你肯定是弄错了。我真的没有杀小公子。”
“是吗?”庭渊与他四目相对,“藏拙的又岂止是三爷一人,杨管事,你也不差。”
杨成忠极力地辩解:“小的是真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会怀疑我,我对杨家忠心耿耿,老爷于我有恩,我怎么会谋害小公子呢?我不恨小公子,与他也没有任何仇怨,即便我杀了小公子,这家产也落不到我的头上。”
庭渊啪啪鼓掌:“说得好。”
杨成忠露出一个微笑。
庭渊与他呵呵一笑,迅速冷脸:“你真的很聪明,杨管事,可惜你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老爷子的怀疑对象就是你。”
杨成忠急忙摇头:“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理解错了老爷子的意思,老爷子最信任的人就是我。”
“是吗?”庭渊当然是不相信的。
杨成忠诚恳地说:“我跟在老爷身边至今有二十九年了,我是绝不可能背叛老爷的。”
三爷也帮着杨成忠说话:“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你不能怀疑老杨,这庄子上没有人比他更忠心。”
庭渊眼神玩味地看向三爷,“比你还忠心?”
三爷:“……你扯我作甚!”
庭渊:“杨管事,莫急,等我说完你的破绽,你再反驳也是不迟的。”
“我没做过,你叫我如何能听你说完!”杨成忠看向县令,“县令大人你要为小人做主啊。”
“既然你都来了,今夜便不回去了,明日用了早饭再回去。”
庭渊摇头:“不,还是要回去,把仆人们召集起来,交代他们一些事情,免得将来王爷乳娘来了,管家不顺利。”
“那我送你回去,今夜我宿在你府中,如何?”伯景郁问他。
“我自然可以,只要王爷不嫌弃。”
伯景郁:“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