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群人慌里慌张地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能听到马车声,想来是欧阳秋家里的人来了。
欧阳少琴看到自家熟悉的马车,热泪盈眶。
走了一下午的路,几十里,脚都磨破了,这些都是次要的,快五个时辰没有进食,那么大的运动量,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身边的人也是一样的,在这个时候被饿得咕咕叫。
伯景郁轻声叫醒庭渊。
庭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来了?”
伯景郁嗯了一声。
庭渊将手放在脖子上,左右晃动了一下,侧头靠着让他的脖子有些酸,“我睡了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
伯景郁稍微动了一下胳膊。
庭渊忙问:“是不是我压着你不舒服了。”
随后上手帮着伯景郁活动筋骨:“我以后还是自己靠着边边睡。”
伯景郁:“没有,只是你突然离开,我胳膊还没适应过来,所以才活动一下。”
“就是被我压麻了。”不必在此时逞一时的意气。
惊风按照伯景郁的意思,前往官驿找霜风。
如今西州城内的情况已经被他们彻底控制住,州衙的官员有梁世丰的举报,几乎全数被控制。
梅花会狗急跳墙,干出了冲关的事情,老底被揭露,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惊风抵达官驿时,官驿外面仍旧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才能入内。
霜风看到惊风出现在官驿,非常意外:“王爷来了?”
惊风极少会离开伯景郁的身边,如今在官驿看到伯景郁,他以为是伯景郁来接管大局。
惊风摇头:“没来,王爷是让我传话。”
“什么话?”
惊风将伯景郁的话一字不差地告知给霜风。
霜风还未开口,防风就道:“可如此一来,不就放跑了梅花会的人。”
防风难以理解伯景郁此时做出的决定,“若是不开城门,至多三日,我们就可以撬开所有人的嘴,得到关于梅花会的信息,将他们抓捕归案,现在开城门,等我们得到需要的消息再去抓人的时候,人家只怕早已回了祖地。”
惊风打开窗户,“你们听一听外面的老百姓都闹成什么样了,是老百姓重要,还是抓梅花会的成员重要?”
不用说肯定是老百姓更重要。
惊风道:“殿下要你们尽快平息舆论,安抚民心,这里是西州,民心所向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一切都该在民心之下行动。”
在惊风没有穿梭在人群中,不断地朝着官驿走过来,听着老百姓的声讨之前,他也认为在此时抓住梅花会的成员更为重要。
可当他身处百姓之中,感受到他们的不安和惧怕,迫切地想要一个说法,在他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声讨声中,他认可了庭渊的想法。
顺民心者得天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即便此时放过了梅花会,对整体的大局并不会有所影响,他们最终要针对的是西州各大部落分出来的家族。
是这些家族组成了梅花会,而不是梅花会组成了这些家族,即便是放他们回归家族,将来清理他们这些人的家族时,这些人也会一并被清剿。
既然伯景郁有了命令,要求霜风安抚百姓的情绪,命令在前,霜风也只能照做。
稍做准备之后,他便带着众人来到了官驿外面,亲自给城中百姓一个交代。
霜风以伯景郁的身份出现在官驿的门口,站在台阶上,比当地的百姓高出了一大截。
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来讨要说法的百姓。
防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锣鼓,站在霜风的身边用力地敲了几下锣鼓,“诸位父老乡亲,请大家稍稍安静一些,我们有些话想说。”
“你是谁?”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说话,让齐天王出来。”
“对,让齐天王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防风又敲了几下锣鼓,待老百姓都安静了,他指着身边的霜风说:“这位就是齐天王。”
这些老百姓几乎没有见过齐天王的真容,所以不知眼前之人真假。
但他从官驿出来,穿着不凡,总不至于是冒充的。
大伙儿也就信了。
只是众人谁都没想到,这名震西州的齐天王,竟是一位翩翩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