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缺关键性的证据,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找到作案工具,或者是他作案时穿的衣服,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杏儿问:“什么另辟蹊径?”
庭渊道:“正常手段找不到证据,就只能去诈他了,将他的事情捅出来。”
这是迟早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他家里,总得把事情的缘由讲清楚。
证据找不到,就只能采取攻心的手段。
除此之外,庭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平安听完心有所感:“公子,照你的意思,陈汉州是因为他姑父在他小时候侵犯了他,并且没有让他得到正常途径的释放,以至于他无法通过正常的途径让自己身心愉悦,而他姑父的年纪大了,没有办法再和以前一样满足了他,他需要额外地给自己施加压力或者是刺激来满足他内心的需求,那他实际想杀的人其实是他的姑父?”
“有这个可能。”庭渊也不能完全肯定他想要杀的人就是自己的姑父。
“我有两种想法来解释他这种行为,但我不能确定是否是正确的。”庭渊将自己的观念说给众人,“陈汉州变成今天这样,与他姑父的侵犯是脱不开干系的,可以说他姑父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众人纷纷点头。
庭渊顿了顿,随后说,“但陈汉州的心理不能够以常理来判断,他对他的姑父应该是有依赖或者是爱慕的,试想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他对他的姑父已经没有恨意了,只有爱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杀他的姑父,为什么要杀像他姑父这样的男性?”
平安大胆猜测,“有没有可能,是他想要摆脱姑父对他的控制,所以杀害这样的男人,但他的心是属于他妻子的,他爱他的妻子,想要和他妻子过正常的生活。”
庭渊点了点头,“当然不能排除这样的想法,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可能,但还有其他的可能。”
伯景郁实在是太了解庭渊,庭渊这么一说他就明白庭渊要说什么了,“你想说他想杀的是他的父亲。”
众人皆是一惊。
杏儿道:“这不该吧……”
伯景郁只是笑笑。
庭渊却道:“景郁说得是对的。”
杏儿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为什么啊?”
庭渊给她盘逻辑,“陈汉州对他的姑父产生依赖甚至是爱慕,而他的姑父和他的父亲有染,他不恨他的姑父,那么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他的父亲被他摆在了一个什么地位?难道真的还是一个父亲吗?”
杏儿倒抽一口冷气,“天啊!!!!”
伯景郁能斩杀四百多名官员,此时谁敢兴风作浪。
既是储君,又是代天巡狩,他的意思就是君上的意思。
而君上又为他封了“齐天”王,谓高与天等,他的地位不言而喻。
论辈分,君上在他面前都得称他一声王叔。
这点权利他都没有吗?那自然是有的。
这天下到底是他伯家的天下。
伯景郁看向江谆,“你是觉得本王德不配位,还是觉得本王不够公正廉明,徇私偏袒钟家姑娘?”
钟灵婉从一开始就是自称“民女”而不是“民妇”,如今伯景郁已经准了她休夫,自然是能称她一声“姑娘”。
一个罪名比一个罪名大,面对此等罪名,江谆又怎敢接茬。
“草民不敢。”
伯景郁拿起状纸,在上面摁下官印,交还给钟灵婉。
状书上按了官印便正式生效,此刻起她与江家再无半点瓜葛。
有且仅有的关系——仇人。
伯景郁拿起另外两张状纸,“包庇其弟残害妻之族人这一条,江谆,你可有何辩解?”
江谆:“……”
“草民无辨。”
伯景郁道:“按律当斩,你可认罪?”
江谆:“草民认罪。”
此时无论如何,他都辩无可辩。
伯景郁看了他一眼,“罪名成立,待案件查清,一并处决,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