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祖说着突然缩了缩脖子,声音低了八度:“虽然……确实看江大师长得俊……嘴上没把门……”
随即又暴怒地捶桌:
“但说我们开房?放你娘的屁!”
“监控后半段清清楚楚——江大师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你们这么造谣,是看不起老子的人品还是TMD看不起老子的能力?!”
“CNMB姓周的……”
“啪!”
随着电源被切断,LED大屏骤然黑了下来,王耀祖那张骂骂咧咧的脸终于消失。
整个宴会厅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乱了,全乱了。
风向在短短几分钟内彻底逆转,有了当事人的亲口证词,再加上江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少宾客们立刻接受了“周曼陷害继女”这个版本。
周曼见状,忽然低笑一声,抬眼直视台上的江眠,声音不紧不慢:“江眠,你演够了吗?昨天在书房威胁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找个和你开过房的男人来作证?用的还是驱邪这种可笑的借口?”她突然提高声调,目光锐利如刀,“那我倒要问问——”
“皇冠酒店1008房,到底有什么邪需要你驱?”
“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又懂什么驱邪之术?”
江眠轻轻叹息,似乎是对周曼咄咄相逼深感无力:“各位不妨用手机搜索一下‘鸿运酒店少女坠楼事件’。”
现场顿时亮起一片手机屏幕的冷光。
很快,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
五年前,鸿运酒店1021房确实发生过一起少女坠楼命案,而江眠进入的,正是同一个房间!
周曼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却挤不出一句反驳。
许久,她强撑着冷笑开口:“就算、就算真有其事,也该是酒店请人做法事,轮得到王耀祖请你?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驱什么邪?!”
这个问题显然问到了在场宾客的兴趣点上。
江眠指尖轻抚过话筒,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作为云天观观主玄虚子的关门弟子,二十年的修行,驱邪超度本是基本功,只是眼下无邪可驱,倒叫我难以自证了。”
突然抬眼,似是想到什么,她眸中闪过一丝清光:“不如这样,今日我在此结三个善缘,”素手一翻,三枚古钱不知何时已夹在指间,“免费起卦三次。”
“第一卦,问吉凶。”
“第二卦,断姻缘。”
“第三卦……”她目光轻轻落在依旧在角落默默干饭的军装男身上,“可解三日内的血光之灾。”
说完,眸光如清泉般掠过全场,最终落在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身上。
许由之——龙国商界赫赫有名的铁血判官,此刻正冷着脸站在香槟塔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江小姐怕是找错人了。”许由之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压,“我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宴会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这位江家大小姐如何收场。
江眠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铜钱边缘,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许先生,令爱此刻有性命之忧。”
许由之眉头紧锁,面容瞬间阴沉如铁:“荒唐!我女儿每日这个时间都在琴房练琴,”他鹰隼般的目光落在江眠身上,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您不妨现在就打电话确认一下,”江眠不慌不忙,屈指轻弹,一枚铜钱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许由之身侧的甜品台上,她笃定道,“若我说错了,立刻从您眼前消失。”
“……”许由之盯着她看了几秒,拇指在手机边缘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终于还是冷着脸拨通了电话。
“嘟——”
“嘟——”
……
等待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许由之心底不免生出一丝凉意——他的囡囡,接他的电话从来不会超过两个呼吸……
平静严肃的脸庞出现了一抹担忧,就在他即将挂断时——
“……爸爸?”女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