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骂人的话,最后变成细碎的吟音。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凌晨三点钟,大概是这个点吧,她不记得了,只知道浑身像是散架了般,动弹不了一点儿。
最后被抱起来去浴室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下巴枕在他薄汗密布的肩颈,任由他清理着身体。
而等到他把她裹进被褥里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林荡弯腰,从地上一一捡起撕开的铝箔纸,扔进垃圾桶。
又把垫在她腰和臀部底下的湿漉漉的枕头放进卫生间。
收拾好一切,回到她身边躺下,林荡撑着脸侧看怀里的姑娘熟睡的模样,低头吻了吻她的脸侧。
她睡得正好,嫌痒,挥手把他的脸推开。
他闷笑着捉住她那只手啄了下,吻完又塞回被子里。
这么餍足的看了她许久,明明已经凌晨,却一点也不困。
拿起手机,从床上蹑手蹑脚的下来,走到客厅,捡起掉了一地的睡衣穿上。
开了盏客厅的落地灯,颀长慵懒的身体陷入沙,指尖微动,把江明煦从黑名单拖出来。
他回拨江明煦的电话,对方过了七八秒后才接通。
“荡哥,怎么了?”
江明煦喝醉之后就趴在床上睡了。
他听到林荡在笑,“你不是说你难受、无助、纠结、痛苦吗,我现在有空了,详细说说,展开说说,我忽然想听了。”
舍友去值班了,宿舍没人。
江明煦眯眼看屏显上的时间,凌晨四点,“荡哥,你不困吗?”
对方语调轻松,“不困啊。”
江明煦,“……我困了。”
林荡双腿自然敞开,微敞的领口露出胸口几道抓痕,他视线始终落在卧室那扇关紧的门上,“我不困,再聊两句。”
江明煦宿醉之后脑袋很痛,“明天再聊行不行,明天一早我还要上班。”
“说得跟谁不要上班一样。”林荡啧了声。
“那你找盛风聊啊!你个有女朋友的人还怕没人聊天?!”又不像他!
林荡没听到他的怨气一样,慢条斯理的解释,“粥粥睡觉呢,她得好好休息。”
江明煦:“……”
忍无可忍的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需要他的时候,这人把他拉黑,好不容易睡着,这人又来找他拉仇恨。
绝交算了!
江明煦气呼呼地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林荡看了眼屏幕,略微挑眉。
单身狗的脾气都这么暴躁吗?
但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心情,毕竟仇已经报完,该抱着他家小姑娘睡觉了。
林荡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手链。
他指尖轻轻拨动上面的吊坠,弯着唇角,拿着手链回到卧室。
屈膝蹲在床边,从被子里摸出她的左手,将手链扣在她皓白的腕子上,又动作很轻地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紧接着林荡又躺回她身边,把熟睡的小姑娘揽入怀里。
——
盛风已经睡得没有时间观念。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本想去摸手机,这具拆掉又重组的身体本就软得不成样子,结果稍稍一动,手指没有力气不说,尤其是双腿之间某处有种难以言喻的酸痛感。
盛风轻轻吸了口凉气,睡意也散了几分,铃声还在响,不等她醒醒神再去拿手机,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的男人已经把手机关上了。
身边凹陷,他将她揽入怀中。
“是黎久打来的,估计没什么大事儿,你继续睡吧。”
他从外边回来身体有些凉,盛风却很想赖在他怀里。
藕白的手臂圈住他窄瘦的腰身,闭着眼睛贴在他胸口,耳边剧烈的心跳声,让她意识逐渐清醒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