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成想竟然毫无水花,就此沉浸。
她要翻案!她要为全家讨个公道,那她就要做这宫中最受宠的宠妃,绝不是那昙花一现的玩物!
正因如此,温从雪才一直在等,等一个能让她彻底出头的机会。
可眼下邢兰兰几次三番找麻烦,还妄图毁了她这张脸。
她真的还有机会等下去,找到合适的机会吗?
温从雪垂眸不语,像是在细细权衡着什么。
养心殿内御书房。
安裕批完今日最后一本折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在书案前坐了太久,起身太急,玉佩磕到了桌角,顺势碎成了两半。
玉佩上的同心结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安裕一瞬间失语,一瞬间失神。
高福安瞧见安裕这幅模样,也觉得心中发苦。
皇上和宜贵人多好的一对璧人,何苦闹到今天这场面。
这半个月,皇上都没踏足凝华殿半步,偏这宜贵人也是个心狠的,竟然不闻不问。
今日这玉佩一碎,皇上又该难过了。
高福安正想着等会儿该怎么接话,就听见前边传来一阵悠长的叹息。
“罢了,找个盒子装起来吧。”
“收拾好后,陪朕出去走走。”
“是”
安裕在宫中漫无目的地闲逛,高福安在其身侧跟着,其他随行人员远远吊在后头。
走着走着,就到了大同殿。
安裕站在这座久未踏足的旧殿门前,良久未语。
门扉轻推而开,一股沉静书卷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陈年木香与微微潮气。
他缓缓走了进去,脚步踏过地砖,回声在空荡的殿中回荡。
他指腹拂过书案边沿,指尖沾了些灰尘,像是回到了少年时难得快乐的日子里。
这大同殿原是先帝仁昱皇贵妃的宫殿,自从其去世后就此封存,只有奴才初一十五过来打扫。
安裕有些恍惚,离他最后一次来这大同殿,已有十来年的功夫。
身后高福安正欲开口,却见安裕望着案角的那方砚台,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还在。”
高福安一怔,随即低声问:“陛下是说这方砚?”
安裕点了点头,语气柔缓,带着一丝极少流露出的怀念。
“那时写字我手笨,写字总破纸,她就寻了最润的端砚来,还专门请匠人雕了回纹。”
安裕说着,缓缓坐下,伸手拨开砚上的尘土,指腹沿着那一圈回纹轻轻摩挲。
“她常说,天家子最忌浮躁。习字慢,心才静。”安裕低声道,“可我小时最淘气,一坐就乱动。”
“她舍不得罚到,倒是可怜你替我受过。”
他忽然看向高福安,眉眼带着几分玩笑意味。
高福安连忙低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