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翻身滚到了床下,温热的液体持续地浇在她的背上,一股骚味弥漫开来。
“哈哈哈哈……”小胡子拍巴掌笑了起来,“还是老大会玩,喂小妮子喝圣水!”
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纪小梅再也按不住胃里泛上来的恶心,闷哼了一声张开嘴,又苦又酸的汁液一股股从鼻腔和喉咙里喷涌而出。
围观的男人们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老大慢条斯理地系好了裤子。
窗外已经有些泛白,似乎有车急驶过的声音。老大迅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观察了几秒,“这里人太多,走。”
五人迅套上外套,从桌上拿起烟盒跟打火机塞进口袋。
都结束了吗?
她想。
等爸妈跟凡烈找到我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纪小梅抱紧自己全裸的身体,身上还有黄色的污渍。
“你……你干嘛?你去哪里?”尖嗓子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女孩,话都打结巴了。
纪小梅好像没听到一样,脚底下实一步虚一步地向厕所走去。她打开水龙头接了大半盆水,然后举起来,毫不犹豫地朝身上泼了下去。
几个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乖乖,这水能把手都冻掉。”龅牙喃喃地说。
泼完第二盆水,纪小梅的嘴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她抖抖索索地拿过自己的外套往身上擦了两下,把衣服一件件穿起来,不时用手背擦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然后她竭力用镇定的声音说:“走吧。”
老大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也没有催她的意思,他又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往外走去。
“头蒙上,带走。”
在黑暗中,纪小梅的身体随着车轻轻摇晃。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以为自己会回想这二十年出头的经历,会想家人,会想凡烈,但一个念头缠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我会怎么死?
会被勒死?会被敲碎脑袋?会被捅穿心脏?会被堵上嘴绑紧沉进河里?……
能不能先把我电晕了再杀?那样会好受一些吧。
越想她反而越平静下来,甚至在想到凡烈的时候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不起,爸妈。
再见了,我的男孩。
她心里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