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就用水彩笔在你姐姐那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彩色句号,然后告诉你姐姐,诗写好了。
你姐姐坐起来低头一看,说,这是什么诗呀,你在胡闹,我要罚你。
我说,你别急,我解释给你听。
汉语这个句号其实就是女人性器官符号。
你想想看,一句诗,一段优美的抒情文字,无论怎样的汹涌澎湃,它都要在句号这里停顿住,这跟人做爱一样。
无论一个男人充满了怎样的激情,他在女人这里都会休止住。
所以,这个句号写在这里最形象,最能表达它的意思。
而且这个句号,它里面外面都留下了大片的空白,能让一个人挥出最大的想像空间。
所以,它也是最精采最博大的一句诗。
你姐姐听到这里,笑了,说我真会胡诌,说她以后不敢看句号了,一看到句号,就会想到我写的诗。
我接着说,如果将来汉语里有一本最精彩的诗,一定就是这个句号诗。
一本书,封面上就印一个大大的句号,里面只有一张纸,只有一诗,也就是这个句号。
我想,肯定会有许多男人买这本书,当他们打开这本书的时候,甚至会不自觉地用手上的笔,向这个句号里点进去。
他们幻想点上去时,一定是想像成向女人最神秘最美丽的地方投进了一片热情。
一天天下去,这个句号里会被他们点成密密麻麻的点。
这些点有蓝色的,有黑色的,有红色的,什么颜色都有,全是他们在不同时候不同心情用不同的笔点上去的。
你姐姐听到这里,笑着说,我现在送你这本诗吧,就在这里。
诗茗听到这里,笑了起来,抱住张楚,妩媚地说,你也给我写,我要你以后看到句号,是写给我的诗。
第二天,张楚去上班,就向处长请假,准备星期五上路,回青岛看望诗芸和小孩。
处长是个五十开外的人,为人很谦和,他听了张楚的话,说,这么热的天回去,路上不好受。
张楚说,老婆小孩重要,不回去要挨骂的。
处长问张楚回去多少天,张楚说回去一个星期。
处长说,现在又没有什么差事要去北京,要不,我手上有两份文件,你从青岛去北京一趟,送到北京部里去。
机关工作,私差往往都转化为公差,这不单是来回的路费报销问题,还有每天的伙食补助,住宿补贴等等,一般机关做领导的都乐意为手下的职工谋这份利益,这样做领导就有了广泛的群众基础,领导为自己办事时也就心安些。
所以,张楚听到处长讲这话时,知道处长的意思,立即说了几句谢谢的话,然后就回办公室,给诗芸打电话,告诉她哪天回去。
诗芸听张楚说要回来,立即高兴起来,对张楚说,回来吻你一百下。
张楚说,就一百下?
太少了。
诗芸就问张楚,那你要多少下?
张楚说,算了,我不要那么多,你就给我一个最真心实意的吻。
诗芸一听,知道张楚肯定会有什么说法,就假装吃一惊,对着电话“啊”了一声。
张楚赶紧说,我只要你一个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爱到底的吻,给不给?
诗芸听了立即在电话里笑开来了,说,早给你了,是不是你弄丢了,再来跟我要?
张楚说,要丢也丢到心里去了,在心里化掉了,捞不出来了。
也许你能从我心里捞上来,我等你捞。
诗芸立即说,好啊,我等你回来到你心里去捞,把你心全掏出来。
他们就这样又说了几句话,才挂了电话。
张楚放下电话时,突然现小许站在身后,不免有些尴尬。
小许赶紧说,你门没关,别怪我。
然后哂笑张楚,说她还从没听过有人家夫妻之间还这样打电话的,比情人还情人。
张楚就趁机打趣小许,说,想听我说给你听,要不要?
小许说,我现在听着,你说吧。
张楚立即就到小许耳边,咂咂嘴,装着像说话的样子。
小许见了,很开心地拿手轻打了一下张楚,说,知道你没心,连话都不敢讲。
张楚却装着一本正经,说,全在我心里,怕你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