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静听,时而颔。待郭靖言毕,略作思索,轻声道:“大人,那夜救下于凤年,莫非另有隐情?”
郭靖蹙眉道:“此事确有蹊跷。彼等本是一伙,何需在我面前做此戏码?”
红玉眼中闪过一丝睿智:“莫非是为拖住大人?”
郭靖恍然:“红玉言之有理,我竟未曾想及。于凤年那夜之举,想必如你所言。”
红玉柔声问:“大人可是有所领悟?”
郭靖缓缓道:“弥勒教向来对三神器讳莫如深。牛膀既知其下落,必成眼中钉。于凤年拖住我,想必是为他们除去牛膀争取时机。”
红玉若有所思:“如此说来,牛膀之死与三神器必有牵连。”
郭靖闻言,眉头紧锁,似在回想那夜情形。须臾,道:“红玉此言,倒令我想起,那夜于凤年确曾提及牛膀知晓三神器下落。”
言及此处,郭靖神色愈凝重,叹息道:“最令人不解,乃是于凤年一党踪迹。我已调动巡佥司与官府之力,但搜遍全城,竟无半点线索。”
他轻抚红玉秀,眼中满是困惑与忧虑,“此辈不但灭口杀人,还能在襄阳城中来去自如,实在令人忧心。”
沈红玉秀眉微蹙,轻声问道:“难道官府之力,亦难寻得这些人的踪迹吗?”
郭靖颔,长叹一声:“正是如此。遍寻襄阳城内外,却不见一丝痕迹。这帮人隐匿之术,实在高明。”
沈红玉若有所思,柔声道:“大人可曾想过,他们或许藏身于那些寻常难以查访之处?”
郭靖点头,神色凝重:“确实如此。城中有些地方,即便是我巡佥司亦不便轻易搜查。那些权贵府邸、寺观庙宇,甚至一些特殊所在,皆可能成为他们藏身之所。”
沈红玉轻轻颔,续道:“若真如此,他们必有内应相助。否则,外人难以在此等地方长期潜藏。”
郭靖眉头紧锁,沉声道:“依你所言,此案比我所想更为棘手。若当真有权贵参与其中,那……”
想到此处,郭靖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继而陷入深沉的思索。
烛光摇曳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某个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片刻之后,郭靖深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开口,只是紧紧握住了沈红玉的手,似乎在这触碰中寻求某种无声的支持。
沈红玉见郭靖神色凝重,轻轻靠近他,柔荑轻抚他的手背,柔声道:“靖哥,”她轻唤一声,这亲昵的称呼让郭靖心头一震,“无论前路如何,红玉都愿追随左右,共度难关。”
她的声音轻柔如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让郭靖不禁为之动容。他抬起头,凝视着沈红玉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郭靖轻揽佳人入怀,只觉温香软玉在抱。红玉依偎郎君胸膛,聆听那沉稳心跳。二人相拥,恍若天地间只余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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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渐深,蝉鸣渐歇,唯闻蛙声阵阵,为这个静谧的夜晚平添几分生气。夜风徐来,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闲云居内,掀动案上的纸张。
黄蓉点燃案头一盏油灯,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室内的昏暗。
纤指轻抚过一个刻有奇特纹路的竹筒,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凝神细读里面的内容,烛火摇曳,映照出她专注的侧颜,整个闲云居内寂静无声。
片刻之后,她轻轻吐出三个字:“沈红玉……=……=”
她的目光越过窗棂,望向远处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这沈红玉三个字,显然牵动了她心中某根敏感的琴弦。
夜风徐来,推动着略有些松动的窗扇。
吱呀、吱呀,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这声音仿佛是黄蓉内心烦躁的外在体现,不断地撩拨着她的神经。
黄蓉双眉紧蹙,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站起身,来到窗前想要关紧窗户,却不料那破旧的窗扇在她手中晃动得更厉害了。
吱呀声愈刺耳,如同无形的利刃,一下下剜着她的心。
“该死!”黄蓉低声咒骂,用力一推,那扇摇摇欲坠的窗户终于不堪重负,哗啦一声掉了下来。
黄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声唤道:“小翠。”
小翠闻声疾步入内,轻声道:“夫人唤小婢何事?”
黄蓉沉声吩咐:“你去将武管家请来。”
“是,小婢这就去。”小翠福身应道,随即退出房间,去寻武管家。
小翠退下后,黄蓉凝视着地上破碎的窗扇,眉头微蹙。她心中暗忖:“此窗新修不过旬日,何以如此不禁推拒?莫非匠人偷工减料?”
片刻之后,小翠领着武三通来到闲云居外。
“武管家,请在此稍候。”小翠轻声说道,“我先去禀报夫人。”
武三通恭敬地点头应是。
他站在院门外,不敢有丝毫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