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暂的旅途中,三人都对其他成员展现出的本领感到诧异:T那不输老练猎人的对动植物的了解和异常的谨慎令他们一路都不愁吃喝住行,还收集了不少草药;施马尔对天文地理的认识使他们难以迷失方向,并多次避开了不利出行的恶劣天气;至于零星冒出的剪径贼、魔物以及野兽,一人便能使用多种力量将它们轻松地驱散。
倘若的战斗力能用血统之类的说法来解释,那么T和施马尔这两个逃兵能如此厉害的原因就很难让人想象。
“你们为什么懂这么多?”问。
“我当过少年兵。”T答,“施马尔的话,你得问他自己。”小姐鼓起了脸蛋:“什么少年兵,你现在年纪就很大么?”T不理会她,继续烤鱼。
在他对面的施马尔笑着说:“这年头的教官也不可能负责任地传授野外生存技巧吧?况且他们自个儿大有可能都没学过这个。我现你掌握的知识比我预想的还要多。”T说:“只是略懂。”
烤鱼的眼珠仿佛在嗤笑着他们一行人。
“略懂啊……”施马尔瞥了一眼强行塞在自己背包里的药草,“T你认为这些药草在三川镇能值几个子儿?”
“以前兴许能弄点钱,不过最近大概还不如我们留着用。连土豆在某些人家眼里都金贵起来,大伙哪儿来的余钱买药。”T说着扫兴的话,脸上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的神色立马变得尴尬起来。
施马尔转而问:“都那边如何?我上次听小姐您说都的居民待遇还可以。”回答得倒不含糊:“虽然粮食供给有缩水,但勉强过得去。那群离领民十分遥远的大贵族也不在乎这种琐事,照常吃喝。军队方面是调集各地粮仓的旧粮食作为补给,这类问题两位想来比我更清楚。”
施马尔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次覆盖大陆的粮食大减产确实离他们太过遥远了。说到底,没人会想到土豆、红薯、玉米什么的都大规模减产吧。”说着说着,他出了痛苦的呻吟:“所以说这次粮荒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呀,我反复推论都推导不出合理的原因。这根本不符合我所学过的知识。”
“施马尔,在这个魔术、机械学等等稀奇古怪的理论大行其道的世界,您搁这儿跟我们说世界呈现出的景象和你学来的知识不符。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
T把手中烤好的那条烤鱼递给施马尔,示意他撒盐。则在拼命克制她的笑意。
“就是由于各种学说都存在,因此每个派阀的理论我都下苦功研究了啊。”施马尔接过烤鱼,按照惯例开始给晚餐加调味料,“还有,我不准你说那些理论奇怪。它们可全是前人智慧的结晶,认为它们奇怪的你才比较奇怪。”T对施马尔的指责无动于衷:“你少撒点盐,明天就要到三川镇了。”
“难道不正是因为快到三川镇,才能多用点盐吗?”施马尔反问道,“那里有开采井盐的。大不了再买。”闻得施马尔此语,T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让直接笑出了声。
施马尔问道:“话说,小姐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我计划在三川镇附近找找门路,”深深地看了施马尔一眼,“各位假如要在三川镇逗留一段时间,我说不定会去拜访各位寄居之处。总之,和两位同行的经历很是愉快,希望以后能再有同路的机会。”
在享用过T烤的那几条鱼以后,施马尔破天荒地抢在T前面睡着了。
T用佩刀拨弄着柴火:“若是不嫌我自恋,我想预先问一句。您是有事找我?”微微颔:“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的女孩叫什么。”她本以为T会磨蹭一阵再做出回答,没想到T立刻便回复了自己:“叫她m就好。您把施马尔弄睡着就是想问这个?”
“其实有很多想问的事,”摊了摊手,“只不过先生您绝对不会给我答案,起码这个时候不会。”
T看着她:“彼此彼此。”
名为m的棕少女亲密地贴在他的背后,若隐若现。
被m搂着的T既没有厌烦,亦无欣喜之色。
他把刀收回鞘里,随后便穿过m的“身体”,在距m不远的地上进入了梦乡。
留下两个少女面面相觑。
“……请问,您能否把那天夜里看见的事给忘了?”脸蛋通红的m纵使有些畏畏缩缩,却还是率先抛出了话题。
露出了看上去十分困扰的笑容:“不不不,那样的事没那么容易忘的。真要细究,您露天自慰才是最大的问题。m小姐您应当好好反省。”
这切实的正论噎得m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借着这一机会追击了下去:“我私下猜测您那样做是打算避开T先生,不过我感觉他当时挺平静的呀。还是说我交浅言深了?”
对于的言,m的嘴唇只是动了动,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明显是在表示“拒绝回答”的意思。
“好吧。”也不打算再问,“虽说很难忘掉且不知道我的承诺能值几个子儿,但我向您保证不会和其他人提起某件不能说的事。这样总可以了吧?”在听到效仿施马尔口吻说出的话以后,m哭笑不得,可好歹愿意答话了:“您学施马尔先生学得还真像。”
看着她:“过奖过奖。”这回学的是T。
“总之,”m清了清嗓子,“只要是不打紧的事,我都会尽量陪您聊几句,聊到天亮也成。反正施马尔先生他们没法现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以您现今的状态,您本就不用清嗓子的。”
“千金难买我乐意!”m挺起了小小的胸膛。
武断认定这女孩是平胸好像不妥,她亦有可能是穿衣显瘦的那类。
m似乎注意到了那不正常的眼神:“您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也很“直白”:“想磨豆腐。”她的答复令m不禁扶额:“能从胸部鉴赏快进到磨豆腐的人,我迄今为止只见过您一位。”
看着她:“过奖过奖。”m气急败坏地指着已经睡下的T:“这哪里是夸奖了?而且能不能别学他?”说:“因为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能谈的话题,而且逗m小姐说话感觉挺有意思。”
“您真敢说哦。”m飘到银少女的身旁,伸手意图扯一扯的脸蛋,全然忘却了T不久前是如何从自己这里“通过”的。
结果可想而知。
“m小姐您貌似尚未适应这个状态呢,”也放任m调皮,毕竟她当下同样碰不到对方,“说起来,您为何会变成这样?”m没有因的娇纵而停手:“那是个很久很久以前在非常遥远的地方生的故事,讲起来总觉得很麻烦……我不知道您是能力者、魔术师还是其他什么人,然而您既然能看见我,那便说明您是个很不得了的人。我想我们以后终归能够再遇上的,到那时我和T再讲给您听好了。”
“原来如此。”即便被看穿了实力,的俏脸上亦无丝毫的动摇,“我会铭记于心。”
“小姐您看起来有些想法呀。”
“您一提到遥远的地方,我先联想到的就是西南方向的联盟。冒昧问一句,您和T先生去过那儿么?那里的武术很有名……”
尽管都察觉到对方有所保留,她们也依旧愉快地聊着各自的见闻,直至分别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