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温纶好笑地又把符瑎拉回来,让他靠在自己臂弯中。
“没有,我把他们都赶走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
符瑎环视一圈周围,发现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他适才放心地从席温纶怀里出来,然后便被打包回骨科重新处理伤口,被医生好好教育过一通后才放行。
“年轻人不懂事,爱乱跑正常,但是要弄得伤口发炎甚至骨头错位就很严重了,家属要多多照看。”医生严肃地说。
席温纶作为“家属”尽职尽责地把符瑎送回病房,被后者小小地揪着衣袖不让走,于是顺势留了下来。
符瑎理智慢慢恢复,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席温纶,见他帮自己倒了杯水递来,坐在旁边椅子上后仍不放。
“是有话想说吗?”
席温纶与符瑎相处过一段时间,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
符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其实刚刚就想问,你这么简单的原谅我,真的可以吗?”
“明明你完全可以选择别人,我又没有什么特别……”符瑎越说越丧,脑袋垂下来。
席温纶笑眯眯地说:“不用‘您’?”
符瑎小心思被戳破,不忿地嘟嘴。
席温纶握住他的手。
符瑎瘦了不少,手指更加纤细,依旧白皙透粉,只是添了分脆弱。
“一年前,我在一场应酬会上被人介绍了一个小孩。”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总是有许许多多的人被动或者主动地想要和我结交。”
“他们大多能说会道,就算刚见面的时候装模作样,但在我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直到我遇见他。”
“我当时想这个人明明怕得整个人都在抖,话都睡不清楚,却敢胆大包天用话冒犯我。”
席温纶说到此处,面上的笑容这都遮不住。
符瑎恼羞成怒,他也记得当时自己是有多么丢脸。
“你那时候把我领回来,原来是觉着逗我有趣?!”
席温纶继续笑,符瑎见他笑得那么开心,气不打一处来,别过脸去不愿理人,手也不让牵着了。
符瑎并不是真的生气,单纯不高兴正经说话时被开玩笑而闹别扭。
席温纶立即承认错误后,又低声哄了几句。
“所以是为什么呢?”符瑎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席温纶没有说,见符瑎第一面就看穿了他极度社恐。
但他同样在他眼中发现了那股象徵着勇气的小小火焰,一如自己当年。
社恐又如何,照样可以不选择退缩。勇敢地搏一把。
说不定奇迹会发生。
于是席温纶心软了,脑子一热把他留了下来。
“大概是你长得好看能力又特别,而我知恩图报吧。”
席温纶重新拉回符瑎手,和他十指相扣。
要说真心话,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符瑎有些费解地盯着席温纶:“这算什么理由?”
“正说明你很优秀,而我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席温纶亲了亲他的额头,完全忘记从前的自己是如何坑害竞争对手的。
符瑎思索片刻,竟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不太情愿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好吧,谁叫我喜欢你,愿意宠你呢。”
符瑎藉着两人牵着手柄席温纶拉过来,用脸颊在他脖颈处轻蹭。
“这次是真心的吧?”席温纶捏住他的耳垂,用指纹细细地磨。
“当然是真心的!”
符瑎用吻消除他的不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