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踟蹰中,渐渐退侧一旁,站在门外,微微垂目,心里忐忑不安。
游崖子本应怒火中烧,可江琼羽一开口,心里一荡,火气竟莫名消了几分,迈步犹豫间踏进屋内。
这里从来无男人入内过,他心下知道,他乃第一个入得冽羽仙子内室的男人。
看着轻纱内的倩影,内心稍有紧张悸动。
“冰儿,你回去吧,我要有事与他说。”
江琼羽略显平淡。
冰儿秀眉一挑,虽有担忧,但二人即便是动起手来,她也无从下手,回了句:“是。”飞身离开。
室内二人隔纱而视,沉默不语。
游崖子内心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万年的等待,不可能血本无归,我付出了这么多,到最后一切成空,即使是圣人,也会放下假惺惺的做派,暴跳如雷了吧。
何况,我游崖子并不是圣人。
他燃起的希望比江琼羽的沉默再次浇灭,一改常态,语气不稳:“你……你为何突然闭关…是因为与我的婚约吗?”
江琼羽敛目坐在床沿,内心的愧疚溢于言表,可这婚约……我该怎么拒绝?
没想好之前,只好闭口不答。
“呵!”
游崖子嗤笑一声,对方的沉默,已在告知答案。
他五指扣紧,死死攥着拳头,压制内心的怒火,尽量保持风度。
他刚刚不是嘲笑对方,而是苦笑自己,傻子都没这般愚蠢。
“对不起,我不能履行婚约。”
江琼羽鼓起偌大的勇气,歉意的说道。
这是她此生第二次的歉意表达,第一次,她给了另一个人。
此话一出。
游崖子脑内轰鸣,手心攥出血来,但依然脸色从容,不露丝毫愠色。
“说明原由,我立刻离开。”
他的语气开始变的强硬。
江琼羽微微一愣,内心思忖,:不能说。
对方的状态,让她感到可怕,脑海中的记忆,让她知道,这种人往往是最危险的。
“宫内事务繁重,魔功一事尚未了结。”
“这我可以帮你,这不能成为理由,成婚并不影响落渺宫的展。”
“修为尚未稳固。”
“我可以等。”
“不愿受人制约。”
“我不主动打扰,何来制约,我可以誓,成婚以后,主动权在你。”
游崖子一件一件妥协,但他心底知道,对方在找借口,内心的结果早已注定。
他心中不甘,想要知道,是何原因。
“难道是昨日的那场头疾?”
江琼羽微微颤抖,自从神念回归,七情六欲变得无比强烈,心如止水的内心,此刻竟然略微慌乱,思绪飞转。
游崖子见她哑口无言,终于忍耐不住:“好了,你将真正原因说出来,我立刻离开,不要再敷衍我,我虽愚笨,但绝不是傻子。”
江琼羽微微握拳,犹豫再三:“我不喜欢你,我们不合适。”
轰——
游崖子心遭利剑,胸口翻涌,喉咙一股甜流涌上舌尖,眉头一蹙,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在耍我!”
嗡——周身气场大开,披肩的长狂舞。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一万年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愚弄的吗。”
江琼羽猛然起身,气场暴涌,抵抗对方压来的气浪。
呼——
一股气浪自屋内爆开,似一圈清风,在整个冽羽山头吹散。
室内用具陈设完好,仿佛与房间融为一体,丝毫没受影响,静静各自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