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焦土上。
他怎么可能走?父亲在前方浴血冲锋,八百骑兵顶着数千重甲骑兵的铁壁厮杀,他这个做儿子的,就算拼了命,也绝不会转身离开。
战场中央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对“力量”的认知。
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狂暴的模样。
雷牙剑在坎特伯雷手中化作一道金色闪电,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更骇人的是,无数银白色的雷电从他周身迸,像有生命的毒蛇,缠绕着剑刃,顺着战马的鬃毛往下淌,连马蹄踏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电痕。
这一刻,术士与魔法师的本质差异,在“域旗”的压制下显得格外刺眼。
查理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的道术能调动天地之力,比魔法师操控的元素更本源,可在域旗的封锁范围内,天地之力像被冻结的湖面,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掀起,更别提凝聚成术法。
他甚至能想象到,若是换做寻常魔法师,此刻怕是连最基础的火球术都无法催动,只能在元素禁锢中束手无策。
但坎特伯雷不同。
那些狂舞的雷电,对他而言从不是“自然元素”,而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
当拜占庭的重甲骑兵举着骑枪冲来时,伯爵猛地抬手,掌心迸出一道碗口粗的雷柱,直接将三名骑兵连人带马劈成焦炭。
那雷电无视域旗的封锁,无视重甲的防御,像是从他的骨血里喷涌而出,带着不容阻挡的狂暴。
“雷狮血脉……”
查理的声音带着颤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能在域旗之下依旧战力不减。那是威廉卡文迪许家族最顶尖的术士血脉,是流淌在血管里的战场利刃。寻常术士的血脉力量需靠激,可父亲早已达到“源生法师”的境界,血脉与自身力量彻底融合,雷电于他而言,就像呼吸般自然,就像心脏跳动般本能。
而这世间,没有任何魔法物品,能阻止一个生物的本能。
一道银白色的雷网从坎特伯雷脚下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方圆十丈。
冲在最前的拜占庭重甲骑兵,玄铁铠甲被雷电击中,瞬间泛起刺眼的白光,骑士们在马背上剧烈抽搐,连惨叫都不出来,就重重摔在地上。
雷牙剑顺势横扫,金色斗气裹挟着雷电,像一把巨斧,硬生生在密集的骑兵阵中劈开一道缺口。
八百名骑兵紧随其后,顺着缺口往里冲,原本密不透风的铁壁,竟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撕开了裂缝。
查理站在城头,看着父亲的身影在雷电中穿梭,看着他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雷电轰鸣,看着域旗那暗金色的光晕在雷电冲击下微微震颤。
术士的强大,从不是依赖外界的天地之力,而是源于自身血脉的绝对掌控。域旗能封锁元素、压制天地之力,却封不住一个源生法师血脉里的本能,拦不住雷狮血脉奔涌的狂暴雷霆。
“父亲……”查理握紧了三玄剑。
战场上空的雷电愈狂暴,坎特伯雷的玄甲早已被鲜血与雷电染成暗红与银白交织的颜色,却依旧像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在数千重甲骑兵中杀得七进七出。
他看出了伯爵的意图,显然是要做出一个非常正确但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擒贼先擒王。
他要去击杀定光将军。
坎特伯雷周身的雷电愈狂暴,却没有在重甲骑兵阵中过多纠缠,反而借着雷网的掩护,朝着联军阵后那面绣着圣光纹章的旗帜突进。
查理的身体机能是非常强大的,修道之法随着修为的不断上涨,即使没有炼体,身体也在与日俱增的不断变强。
虽然他还不会很好的利用这一份机能,他修行的时间毕竟太短了。
但是级强大的机能还是让他看到了隔着好几公里以外的定光将军的神情,他似乎嘴角噙着笑容。
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