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伯雷周身的雷光骤然暴涨,玄甲缝隙里溢出的银白色电流,像活物般缠绕着他的四肢,雷牙剑的剑刃更是被雷电裹成一道刺眼的金白色光矛。
他将雷狮血脉的咒术激到了极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雷电的轰鸣,连身下的玄色战马,鬃毛都根根竖起,覆上了一层细密的电芒。
查理那柄未能得手的三玄剑,在他眼中不是“无用之功”。
他太了解定光将军的谨慎,早料到对方藏着保命底牌,可刚才那剑不仅逼出了圣光十字架,还击碎了对方最后的底气。
没了秘宝护身,定光将军的从容不过是强撑的假象。此刻,就是他破局的最好机会!
“吼——”
坎特伯雷猛地仰头,出一声类似狮吼的长啸,雷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身后的八百骑士早已全部倒下,尸体被重甲骑兵的马蹄踏成肉泥,可他一个人的身影,却比千军万马更令人胆寒。
他双腿夹紧马腹,雷牙剑直指天际,刹那间,战场上空的云层剧烈翻滚,无数银蛇般的雷电从云层中劈落,精准地汇入他周身的雷光之中。
狂暴的雷电在此刻展现出毁天灭地的威力——
一道水桶粗的雷柱从雷牙剑顶端喷涌而出,正前方无数重甲骑兵连人带马被瞬间劈中。
玄铁铠甲在雷电中熔化成铁水,战马出凄厉的嘶鸣,转瞬就变成焦炭。
他左手虚握,五道银色雷链凭空出现,像毒蛇般缠住侧面冲来的骑兵,雷链收紧的瞬间,骑士与战马的骨骼“咔嚓”碎裂,鲜血混着焦糊味溅在地上。
更可怕的是他周身扩散的雷域,凡踏入三丈范围的联军士兵,无论穿着多厚的铠甲,都会被电流穿透身体,肌肉剧烈抽搐着倒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雷电所过之处,重甲骑兵的阵型像被撕开的布帛,塔盾崩裂,骑枪折断,士兵们的惨叫被雷电的轰鸣吞没。
坎特伯雷骑着战马,在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金色的血脉咒力与银白色的雷电交织,形成一道不可阻挡的冲锋路线,每一步都朝着定光将军的方向逼近。
定光将军的脸色彻底变了。刚才还强撑的从容荡然无存,瞳孔因恐惧而放大——他从未见过如此狂暴的雷电,那根本不是术士能掌控的力量,更像一尊从雷暴中降临的战神!
他下意识想转身逃跑,可双脚像灌了铅般沉重——他太清楚坎特伯雷的度,就算自己拼尽全力逃窜,对方也能在他死前,用雷牙剑刺穿他的心脏。
“逃不掉……”
定光将军的声音带着颤抖,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空荡荡的十字架链上。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近过,可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中,他反而冷静下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被遗忘的念头:我好像忘记了,我最大的作用是什么了?
他不是战士,不是冲锋陷阵的将领,而是拜占庭的高阶神眷者,是能调动信仰之力、指挥神术部队的核心!
他刚才被坎特伯雷的狂暴吓乱了阵脚,竟忘了自己手里还有最关键的底牌。
那些跟在联军身后的神术僧侣,那些被他安排在阵后的“圣光阵列”!
定光将军猛地抬手,指向身后的神术部队,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诸位神眷者!以圣光之名,结‘圣裁大阵’!”
他终于想起,自己最大的作用,从不是单打独斗,而是用信仰之力凝聚成的大阵,对抗眼前这尊雷暴战神。
坎特伯雷周身的雷电骤然汇聚,银白色的电流不再是零散的狂舞,而是顺着雷牙剑的轨迹,凝结成一只体长数十丈的巨狮虚影
雷狮的鬃毛由金色斗气编织,每一根毛都闪烁着噼啪作响的电芒,狮眼是两团燃烧的雷火,张开的巨口中,森白的獠牙竟是由雷电淬炼而成的实质,而雷牙剑,正是这只雷狮最锋利、最致命的犬齿,剑刃上的金白色光芒,比正午的太阳还要耀眼。
“吼——”
雷狮出一声震彻战场的咆哮,声波裹挟着雷电的威压,将周围冲来的联军士兵震得耳膜出血,连重甲骑兵的战马都吓得人立而起,嘶鸣着后退。
坎特伯雷伏在马背上,双手紧握雷牙剑剑柄,身体与雷狮虚影彻底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