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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第2页）

明明刚才才一起挑完礼物，明明他还亲口说“送你”。

可现在，那点温度却像被夜风吹散，碎成了不值一提的尘埃。

司机解开安全带，说了一句：“到了。”

池珣“嗯”了一声，先一步推开车门下了车，夜风灌进车厢，带走了他身上的余温，也让车内残留的那点香水气息更加明显。

清浔坐在原地，没急着动。

她盯着那扇还在缓缓关上的车门，眼底的光一点点收紧，最终藏进寂静的夜色里。

他动作利落，甚至没给清浔留一个眼神。

“咔哒——”

车门合上。

他拎着礼盒大步朝单元楼走去，背影冷漠而疏离，像是全世界都不曾与他有关。

清浔怔怔地望着那背影，唇角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她甚至连“晚安”都说不出口。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越走越远。

步履带着些许急切，像是恨不得立刻回到某个人身边。

那一刻，清浔才明白。

礼品店里的灯光也好，抓娃娃的甜意也罢，全都只是短暂的幻觉。

在现实中，她始终只是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

车里，只有她一个人。

司机转头轻声问：“清小姐，还需要送您回家吗？”

清浔回过神，摇摇头：“我自己上去就好。”

她下了车，抱着娃娃站在夜风中，遥望着池珣的楼层。

不知道是哪个窗户，正亮着一盏温黄的灯。

也许是他回到家了。

也许是他正拆着那个礼盒，跟白楚蕤说着“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这个”的话。

那些她曾以为属于自己的，连同她的回忆，也被捧到另一个人手里，重新包装，重新赋予意义。

清浔吸了吸鼻子，把怀里的娃娃又抱紧了一点。

它的耳朵垂在她手臂上，像是在无声地安慰。

清浔抬头看着天空，那盏灯还亮着。

可她却忽然觉得，心里黑得看不见边。

她轻声对自己说：“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回过神后，她提着包走下车，跟上前方已经进电梯的池珣。

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距离，谁也没有开口。

电梯内的反光镜将两人沉默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

一个靠前，一个靠后。

明明是同一个方向，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到公寓那一刻，清浔走得比池珣快了一步，先打开门，礼貌地替他撑着门，却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她的脸上仍旧带着工作中那份礼貌而克制的笑，眼神却无比平静。

池珣进屋，随手放下外套，没有留意她脸上的任何情绪，径自走向卧室。

她听见卧室传来门被轻轻掩上的声音。

那声音像一根钝钝的钉子，钉进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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