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来得及穿透那厚重的乌云,一封匿名奏折就像一柄淬了毒的匕,直直地插向了林清梧的心脏。
“林清梧勾结南疆旧族,意图颠覆朝纲?”,沈砚之看着这行字,心中的怒火简直要冲破天灵盖。
他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充满了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简直是放屁!”沈砚之怒吼一声,一掌下去,那张可怜的檀木桌瞬间化为齑粉,仿佛在为他的愤怒献祭。
“彻查!给老子彻查!把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都给揪出来!”
镇国公府的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缩着脖子,生怕被这滔天怒火波及。
然而,风暴中心的林清梧,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她斜倚在窗边,一袭素衣,更衬得她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一片银白,也映衬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庞。
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瞬间融化,只留下一丝冰凉。
她望着窗外飞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像寒冬腊月的冰碴子,透着彻骨的寒意,又像一只蛰伏的孤狼,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呵,终于来了。”她喃喃自语,声音轻的像叹息,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沈砚之,查,奏折的纸张来源,我要知道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我死。”她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林清梧并未急于辩白,反而像一个看戏的人,静静地等待着好戏开锣。
她故意装病不出,任由流言四起,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紧,想要看看,究竟有多少牛鬼蛇神会跳出来。
几天后,风雪依旧,京城的气氛却越紧张。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镇国公府的后门。
沈砚之一身便装,钻进了车厢。
“查清楚了?”林清梧的声音在昏暗的车厢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沈砚之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奏折的纸张,出自礼部文书坊。”
林清梧的“文书坊?呵,有意思。”
“更可恨的是,”沈砚之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文书坊的主管,竟然是当年参与篡改先帝药方的老臣之后!”
“看来,有些人是真的等不及了。”林清梧轻声说道,语气却冷得像冰。
“很好,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个够。”
与此同时,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开始流传着一些对林清梧有利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林大人这次是被冤枉的!”
“就是,林大人为了新政,呕心沥血,怎么可能勾结南疆旧族?”
“肯定是有人看不得林大人好,故意陷害她!”
这些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像星星之火,开始在民众心中蔓延。
然而,好景不长。
几天后,一名自称“旧吏门生”的青年官员,上书力挺林清梧,却被御史台以“诽谤朝纲”的罪名,直接下了大狱。
一时间,京城choba哗然。
“看看,我就说吧,谁敢替林清梧说话,就是这个下场!”
“哼,这林清梧,真是个扫把星,走到哪里,都要惹一身腥!”
“我看啊,这新政,也快要完蛋了!”
林清梧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她知道,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就在京城风雨飘摇之际,沈砚之突然调动兵马,将礼部文书坊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