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军爷,我们是户部来查账的,还请行个方便。”沈砚之面带微笑,语气谦和,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铁脊营的营长,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名叫王虎。
他上下打量了沈砚之一眼,“查账?我们营里都是些粗人,哪有什么账可查?”
“王营长说笑了,朝廷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沈砚之不慌不忙地说道,“再说,这冬炭配给,可是关系到将士们的御寒问题,我们户部自然要认真核查。”
王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就请各位大人随我来。”
沈砚之跟着王虎,来到了营地的库房。
库房里堆满了煤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煤灰味。
沈砚之拿起一本账册,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
他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在仔细地搜索着账册中的蛛丝马迹。
很快,他便现了一处“疏漏”——账册上,多算了十车炭。
“王营长,这账册上似乎有些问题啊。”沈砚之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王虎。
王虎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凑过来看了一眼。
“哎呀,这……这肯定是下面的人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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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沈砚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不知是哪位经手的呢?”
王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矮小的吏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营长,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慌?没看到有大人在吗?”王虎怒斥道。
那名小吏这才注意到沈砚之的存在,连忙低下了头。
“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你是负责这批冬炭的?”沈砚之问道。
小吏点了点头,声音颤抖。“是……是的,大人。”
“这账册上的错误,是你造成的?”
“是……是小人不小心,算错了。”
“哦?是吗?”沈砚之笑了笑,拍了拍小吏的肩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很不错,很忠谨。这样吧,这批冬炭的调度,就交给你负责了。”
小吏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谢……谢谢大人,小人一定尽心尽力!”
沈砚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当夜,林清梧在文察院提审了掌印太监赵福全。
赵福全跪在地上,瑟瑟抖,不敢抬头看林清梧一眼。
“赵公公,你可知罪?”林清梧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如同九天之上的神只,俯视着地上的蝼蚁。
“奴……奴才不知。”赵福全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林清梧没有废话,直接命人将那张“影墨笺”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每夜替皇帝批红,可曾想过,那朱笔,也认主?”
赵福全看到那张“影墨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清梧冷笑一声,命人呈上了赵福全近年来的批红副本。
然后,她用“影墨笺”逐一感应——果然,在三份奏章的批语中,现了隐墨的痕迹。
隐墨的内容,皆为“文相将崩,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