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阳会说再见了!”
姜禾慢悠悠地看着我,“所以呢?”
“他,他是不是快好起来了?”我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姜禾沉默了片刻,双手交叉着撑着下颌。
“很遗憾,十有八九不是。”
“为什么?”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
“因为一句再见,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他只是在模仿,又或者是一种随机的表现。并不能代表他正在恢复,不过至少他没有继续恶化。”
姜禾的话冷酷而残忍。
我满身的热血逐渐冷却下来。
白激动了。我还以为,奇迹发生了。
姜禾倒了杯热水,站起来递给我,“别放弃,不是没有希望。”
“有多大?”我抬头看着他。
“不大。”他想了下,说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词。
“有这么大吗?”我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又竖起一只指头,比划了一下,“可能有这么大。”
“……真的假的?”
“骗你的。”姜禾忽然笑了起来,嘴角上扬,深褐色的眼眸微微闪动。
“不要放弃希望,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继续加油吧。”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有些垂头丧气。
姜禾又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我抬头看他。
“请我吃饭。”
“啊?”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欠他一顿饭。
现在是吃蟹的季节,螃蟹一个个膏肥黄满。我带他去吃蟹黄面,满满的一碗蟹黄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多倒点醋,不然会腻。”我嘬了一下自己的筷子,把醋瓶子递给姜禾。
面条爽滑劲道,每一根面条上都裹着浓厚的蟹黄酱,吃的人满嘴流油。
“这顿我可大出血了,你必须得给我吃好咯。”我鼓着腮帮子,边嚼边说。
姜禾看着我,点点头,“可以。”
我俩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大吃大喝起来。
吃的我和他都是头冒细汗,满脸通红。
酒足饭饱,我抹着嘴巴,靠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
“心疼。”
“心疼什么?”
“钱包。”我半开玩笑地说,“这顿饭可顶我好几天工钱了。”
“你还准备去快穿世界打工吗?”姜禾说。
“去啊,不去吃什么?”我打了个嗝。“过几天,等林城阳情况稳定点,我就去。”
我在心里掐指一算,确实停了不少天工了。再不开张,就要喝西北风了。
“如果我开工了,能不能麻烦你平时多照顾一下林城阳?”
“可以。”姜禾点点头,“多加一顿饭。”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笑着挠了挠头。
“大龙,你好像比我想的还要善良。”姜禾看着我,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我总觉得,你这句话好像是在说我比你想的还要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