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我们真要回去?”
朱雀大街上,季家村的年轻人看着满街的店铺,有些挪不开眼。
季氏宗长目光却不在俗物上,一脸沉思。
虽说棠乐县主看着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但她若真要反悔,自己也拦不住。
以防万一,他们最好是等到两人中的一人定亲后,再回去。
至于村子里还未完全理完的田,哪里有季浪的前途重要。
这些年季浪屡立战功,赏赐下来的东西大多都分给了村里,如今家家都过得富足。
而且村里的田地早就因为季浪的关系,免去了赋税。
县令对他们村更是恭敬有加,便是几年不种,都无妨。
打定主意,季氏宗长当即拍板租了一座便宜的民宅,暂且住下。
季浪送走了族人后,老管家一脸羞愧地走了过来。
“郎君……”
季浪摆了摆手,没让他继续说,连自己都中了招,更何况憨厚老实的老管家。
他坐在前厅许久,最终长叹一声:
“满伯,帮我准备一份赔礼。”
赔礼送出去的当天,就被退了回来。
老管家捧着赔礼,叹息道:
“东西是县主府上的书舟小哥送来的,他还替棠乐县主传了话过来。
棠乐县主说,结亲这事讲究缘分,您并无对不起他的地方,只是您与她少了些缘分罢了。”
“爹爹。”
两个幼童找了过来,扑进父亲的怀里,左右看了看,其中一个问道:
“祖爷爷他们走了吗?”
季浪面上冷容消解,点了点头。
另一个咬着指头,眼巴巴问道:“爹爹,您前几日说的新娘亲,什么时候能到家呀?”
季浪苦笑一声,抱紧两个儿子。
“忠儿、国儿,新娘亲迷路了,爹爹保证尽早将新娘亲找回来,
你们两个日后的人生,一定能比任何人都活得肆意。”
……
与此同时,苏照棠正在看祖母派人送来的案卷。
虽说惜朝答应帮忙,但谁也说不好他那位主子,会不会突然又派他出去做事。
她自然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人身上,早就拜托外祖母搜罗合适的人选。
外祖母还隐晦地试探过京城各家的态度。
可惜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陇西郡王案悬而未决,她作为涉事之人,谁也不知陛下会不会有其他安排,自然没人敢冒着得罪陛下的风险,与国公府结亲。
陇西郡王已经死了接近半个月。
苏照棠放下案卷,眼底浮现一抹忧虑。
她的时间不多了。
实在不行,她只能放弃原来的想法,先保命。
而与此同时,信王府中。
李承翊看着堆满一桌的案卷,眼里说不出的烦躁。
“你这次找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逐雀站在一旁,委屈地撇了撇嘴。
“合适的勋贵子弟,属下早在前两批就给您呈上了。
现在这都第十二批了,属下就是找出几个正常人都难,更遑论还要符合您那近乎苛刻的要求?”
李承翊懒得听逐雀废话,直接扔了案卷。
“这些都不行,再去找。”
逐雀狠狠抓了几把脑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郎君你干脆自己娶了棠乐县主得了!”
此话一出,李承翊手里动作瞬间停在了半空。
站在主子另一侧的追风罕见地皱眉出声:“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