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弩箭储备不足,所以让人削了羽箭凑合一二,结果发生卡壳事件。好在宫里匠人不少,又有擅长拉弓射箭的武将才没搞得汉军彻底失去制高优势。
一旁的宫婢见状,忍不住对公主劝道:“殿下,您不如从宫殿的后门赶紧逃吧!”
此话一出,昌平大长公主立刻怒了:“要逃你就带着翁主赶紧滚去岸边坐船,反正孤要守在这里。”
眼看自己多年的心愿即将折在叛军手里,昌平大长公主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执念:“孤不能像丧家之犬般逃离南越。”
“可是阿母,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昌平大长公主可以拼命,但是翁主不能看着两个孩子随她困在南越王宫:“阿母,不如让义纵带着两个孩子赶紧离开,女儿陪你守在这里。”
“臣愿留下陪着翁主。”义纵赶紧表明忠心。
开玩笑,他要是把岳母妻子丢在这里,回去后不被人拔了一层皮都算是上头宽宏大量。即使皇帝愿意忽略他把公主抛在南越的无耻之举,本地军官也不会再与这人为伍。
昌平大长公主神色微动。她如今也五十几了,虽不是那权力中心的受宠公主,但好歹在关中过了几十年的舒坦日子。无论是做女人还是大汉公主,她一生都没有遗憾,即使是在最后败了,她也是那青史留名的大长公主,争取过那南越王位的第一公主。
“让人带着孩子走吧!”
昌平大长公主知道刘瑞不会亏待孙子孙女。哪怕她在这里折了,她的后代也能登上南越王位。
义纵找了值得信赖的汉军带着公主、翁主的婢女去把孩子抱走。
因为怕孩子的哭声扰乱军心,所以公主狠心没有与之道别,让人赶紧逃去闽中。
“公主。”唯一留下的傅母上前悄悄问道:“可要奴婢给您热茶。”
昌平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备着吧!”
她又看着殿里的伤员,拍着傅母的手臂回道:“多备些吧!”
至少让其走的不要那么痛苦。
傅母起身刚想离去,结果看到报信的小兵闯入殿内:“殿下,援军到了。”
昌平大长公主“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真的?”
“真的。”
她脸上有如释重负的庆幸之色,随即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座上。
“殿下。”傅母伸手去接公主。
一旁的义纵抽出佩刀,决定带着守军接应赶上的援军。
随着两方的拉锯延长,叛军里有不少人想偷偷跳反,最后被人抓了典型。
法不责众。
你要是在这里跑了,那我不成宇宙级的冤大头了。
于是在卫青带着汉军突袭番禺城后,还没对上这里的叛军,就有人先跳反引起城镇骚乱。
濒死的是最可怕的。
一时间,打砸的、杀人的、强奸的、偷跑的应有尽有。
卫青冲进王宫前倒没有杀上几个叛军,反倒是把趁火打劫的杀了不少。
有人拿出尖头编钟般的薄皮铜器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回家呆着,谁要是敢上街晃悠,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回家呆着,谁要是敢上街带着,格杀勿论。”
一时间,街上人都慌不择路地躲到最近的民宅里。有些眼似鱼目珠的歹人那么心思一坏,要么逃进女人较多的青楼之地,要么想借此事占了贵族宅邸。然而能在番禺开楼的岂是俗人,不一会就恶人推得恶人死。
番禺的贵族就更直接了,人家直接上手打死敢抢他的愚蠢之辈,琢磨着要如何争个体面未来。
此时逃已经来不及得了,只能争取长安那边宽大处理。
“卫青来迟,还请昌平大长公主,刘翁主恕罪。”剿完叛军卫青先去看看宫里的贵人如何,确定她们没有事后终于放下心中巨石。
此时的公主已经恢复冷静模样,让人取了宫里的财宝赏赐援军,同时厚嘉撑到此时的守城汉军。
“还好你们最终来了。”刘翁主心有余悸道:“不然我可怎么活啊!”
一旁的昌平大长公主赶紧呵道:“没出息的东西,居然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啥样子。”
因为挤了多人在此躲避叛军,所以宫里气味难闻,即便是有艾草驱病,也有一股生活过的浓重臭味。
“臣已让人清出公主的旧日住处,不如您先过去歇歇。”卫青见昌平大长公主的脸色不好,于是提议她们换个地方休息。
“不必了,孤还要把南越的摊子收拾干净。”昌平大长公主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沉默的义纵:“做长辈的让后辈帮忙收拾残局就算是耻辱至极,孤总不能看着你们忙前忙后,自己充那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