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封侯拜相,位列彻侯。
这不是挖勋贵的根吗?
简直是倒反天罡。
一时间,以夷制夷的西汉勋贵与听到移民想建一个法兰西斯坦的高卢老爷产生共鸣——坏了,这是冲我来的。
更糟糕的是寒门的骄子从中看到了上位之机,借此拉拢底层的汉吏并架空不知民间疾苦的贵族老爷。
勋贵可以不管黔首,但是不能不管干活的基层汉吏。
这群汉吏犹如欧美的中产阶级,向上很难,但是打回黔首的原形非常简单,所以他们比谁都怕越人冲击自身地位。
即使老爷放宽越人的为吏数量,也不可能改变大汉的官吏现状。
原因无他,体量在那儿,宗族在那儿,寻常的越吏去了也会受到排挤,或是莫名易溶于水。
对此,刘瑞也是头疼不已——因为在国家的上升期,利益的分配永远都是引爆矛盾的导火索。
首先是民族,其次是地域。
纵观各国的兴亡史,要么是靠“拖”字撑到民族融合,要么是靠战争消耗不忿人口。
当然,你要是对黔首不好,就得考虑黔首日后枪转哪头。
归根结底,还是只能拖延时间。
“您知道的,除了这次平定叛乱,大汉已经好几年都没打仗了。“
“……“
“将军的孩子不止一个,次子三子别说继承将军之位,甚至不能继承父母的众多田产,所以他们迫切需要军功获得家族支持,成为不会阶级掉落的关中勋贵。“
“……”
“这群人是不会站到咱这边的。他们只会鼓动战争,依靠简单的刀剑处理深层矛盾。”
“那些文客不会放着这事不管。”年轻的君长总算有了危机意识:“他们可是奉行先贤的大爱政策。”
“所以他们生前都没得到重任。“
“……“
“过了千年也没有改变因功封侯,相必彻侯的大汉铁律。”
至于敢向铁律竖起反对之旗,高后的吕家就是下场。
…………
……
桂林王的使者是有纵横家的三分影子,居然说动南越的君长出了十个继承人去押送囚犯。
原以为有五个就能向上交差的昌平大长公主十分意外,忍不住向女史打听桂林王的使者名字:“是个人才,不知能否为孤所用。”
不过想着桂林王也没带几人退位养老,她便不求对方愿意为她效力,只用帮她看住那群脑子犯抽的君长便好。
“算算日子,河套之战已经过了五年之久。”
“不是五年,是七年。”
义纵想靠军功封侯,所以对此非常敏感:“陛下与军臣定的五年不犯早就过了。”
末了,他还补充道:“匈奴的单于身体不错,居然可以撑到现在。”
而在军臣已经感到生命的火苗即将熄灭的危机时刻,河套郡那儿递了写有“马上飞递”的加急书信。
“军臣想与朕定盟约,顺带结个儿女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