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鞋脱了,虽然在河边洗过,但一路沾染了不少泥。
赤脚轻声走进里屋,到了床边掀开床幔,床上的人睡的正熟。
轻轻伸手捋了捋裴歌散落的丝,愣是没敢钻被窝,毕竟自己这浑身河泥味儿还是挺明显的。
映画都能闻出来,更别说自己媳妇了。
等着热水的空隙,谢宴就盯着睡觉的人,盯着盯着忽然才思泉涌了。
映夏之前那句话,开始在自己耳边回响。
“夫人向来喜欢有才气的男子。”
再回想她收藏自己的那幅画……
谢宴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很大气的,昨天嘲笑鸡腿诗是吧?
眼珠子往地上一扫,两个肚兜明晃晃躺着,一个是昨天藏的,一个是刚脱的
把床幔往钩上一挂,抄起肚兜就往茶桌上铺。
顺手从梳妆台摸来笔墨,龙飞凤舞就是一顿操作:
“黛眉轻蹙惹春潮,玉指抚弦韵自飘。
罗帐半垂香暗度,烛摇花影映纤腰。”
“啧!”谢宴对着墨迹未干的肚兜直咂嘴,自己这脑子,绝了!
兴致上来又抓过另一个:
“青丝散作柳丝柔,星眼含波欲语羞。
半褪鲛绡香满榻,月华偷入画帘幽。”
这文采!谢宴自己都被感动了。
热水还没来,干脆翻出上次的纸往桌上一拍。
不到二十分钟,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跃然纸上。
还不够,画要生动一点才好看。
顺手捞过梳妆台上的胭脂盒,蘸着就往画上抹
……
裴歌睡到一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屋内烛火通明。
扭头一看,床幔被掀了起来……
几米处那个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貌似是在画画?
蹙眉看着茶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此时裴歌还没注意到那几“风月诗”。
“你在干嘛?”
“啪嗒——”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谢宴手一抖,半盒胭脂全扣在了画上。
僵了一瞬,迅弯腰捡起地上的官服,板着脸直起身,冷冰冰道:
“读兵法。既然醒了,我去书房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