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他们也是怕你日后在夫家受气,给你留条路,做父母的不都这样,他们很疼你,我的夫郎也是被父母家人捧在手心的宝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才不会生气呢。”
许云帆探头过去看,“算出来总共有多少地了吗?”
“嗯,算出来了,一共是一千三百亩。”
“这么多?”许云帆是知道,在大晏朝做官,有一类补贴,也就是有朝廷提供划分的职田。
官员可以通过这些职田获得一定的额外收入。
按照官员的品级划分,官级越高,划分到的职田越多。
像许云帆这样的五品学士,上头划分下来过户到他名下的职田就有三百亩,三百亩听着不算多,但他要是有十几个奴仆,养这帮人也是够吃了。
秦斐俞身为将军,乃是正一品的大臣,划分到他名下的职田就有一千亩,但很可惜的是,这些职田是不允许百官私底下过户、出售、赠与出去的,这是朝廷的东西,等其升职了,可加,但要是被削了官,这些田地就得还回去了。
所以,秦斐俞赠与秦润的这些地契,并非职田,而是他的个人私产。
“收下吧,爹爹给了你,他也饿不死的,这么多田地,咱们好好把他它规划出来,产出更多的粮食,到时候转手卖出去就能挣一笔,这笔钱,咱们也不动,等哪天爹爹需要银子了,这笔钱就派上用场了。”
许云帆有自己的傲气,他可是许家小太子爷,惦记岳家的那点东西,算什么本事嘛。
“啊?”秦润抬头看许云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许云帆:“有什么不确定的?钱财乃身外之物……”
不等他说完,秦润就笑了,伸长脖子亲了他一口,也不嫌弃他还没洗脸,许云帆扭捏的笑,“我还没洗脸,油不油?”
“不油,很干。”许云帆的皮肤很好,要是天气热了,睡一觉起来可能鼻翼两边会油点,可冬天不会。
“哎呀,”许云帆摸了下自己的脸,“还真是,看来是皮肤缺水了,今晚我得补补水才行。”
自言自语一般,许云帆出了房间,秦润收了东西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披风,他知道,许云帆待会还要出去。
洗漱后,许云帆看到秦润连马匹都给他备好,他就站在旁边,臂弯上挂着带着毛绒领口的纯白披风,身后还停着几辆马车,许二等十几个武侍都在。
不知道为什么,洗漱时想到平津府的情况,许云帆的心情很是沉重,可在见到秦润后,许云帆烦闷的心像是被洗涤过,澄澈又干净。
“云帆,你快去吧,孟家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将这批货运到孟家,时间应该刚好。”
“你都准备了什么?”
“一些吃的和盖的东西,这天气,运输速度会很慢,这些物资靠人力运输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药品可以,所以,我想,让许二哥他们将药品带在身上,走陆路也好,行船也罢,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先赶到平津府,这些货迟两天到也无所谓,你到孟家看看哪个大夫可以陪同许二哥他们一块的。”
秦润一大早就喊了秦安几个小的,将几箱瓶装的退烧片全部换成了药包,并在每个药包上备注好使用方法以及用量,就是不良反应他都写好了。
家里的这些东西,特别是药物这一块,许云帆都同他说过,昨晚方子汐说了许云帆有药,他就知道许云帆的打算了。
从秦斐俞房里出来,他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忙完,就是秦安几个小的连朝食都还没吃,全都在帮忙。
许云帆昨晚估计是冻傻了,全然没想到这一层,这会想到了,秦润却先一步替他全部解决好了。
贤内助就是好。
许云帆同许二等人又交代了一番,提醒他们把弓箭带好,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感到平津府,许云帆扫了眼周围,没见着什么人,这才从衣兜里掏出了七八块令牌出来。
许二扫了眼许云帆手里“乱七八糟”的令牌,嘴角一抽,“许少,你这……身份有点多啊!”
他从没见过,有谁像自家主子这样的,身上同时拥有这么多令牌。
没办法,许云帆受宠嘛,有啥办法,他们非要给,他说不要不要都拒绝不了,只能“勉为其难”收下了。
许云帆不以为意道:“嘿,这都是本少的常规操作了,人在江湖走,一个身份哪够混嘛,来,你拿这块令牌,到了其他府,谁敢拦你,你就报我岳父的大名,还有这块,你们兄弟到了各个驿站需要换马休息啥的就用这块,我爹爹的令牌,他们不敢不给你们换,呐,最后这块是我的,到了平津府见到知府了,亮我这块令牌,他就知道该怎么安排了,许二哥,辛苦你们了,这一路,注意安全。”
许二等人声音嘹亮,“许少放心,此事,我等必定竭尽全力,确保药物能够以最快的时间到达方知府手里。”
孟大人同孟老二说了许云帆的事,孟老二大手一挥,当天晚上就给调了四十个大夫出来。
“怎么这么多人?”像这样的季节,孟大人想过,老弟抽调过来的大夫,能有二十几个就顶天了。
其他地区的大夫肯定抽调不回来,那么,他们就只能动京城里的大夫,至于那些尚未学有所成的,根本不再他们的考虑之内。
还没出师呢,那就算不得是个大夫,以次充好?孟家可是杏林世家,断不能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