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青雩一听萧衡之的话,大手一挥,当即从国库中拨出赈灾款以及赈灾粮,并承诺,只要许云帆能有办法将他这批物资运到北津府,他必定记他一记大功。
许云帆不会发这种灾财,准备的那么多物资,例如盐,有部分是他以往日的市场价出售,有部分物资,则是用以赈灾,分文不取。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对此,秦润二话没说,立马就去安排了。
工厂做出来的车轮比一般的车轮要高,马车更是被改装过了,车轮上缠上铁链,为了半路下雨物资不被淋湿,秦润让人找了篷布将马车上的物资盖的严严实实。
按照许云帆的交代,为防止意外,其中前头负责开路的几辆马车载了盐,若是没办法,该洒盐就洒,绝对不能浪费时间耽搁物资的运送。
许云帆还在每辆马车两边挂了红色的横幅,上头写着“雪灾无情人有情,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等抗灾句子,马车所到之处,百姓见了无一不知这批东西要去往何处。
百多辆马车齐齐出动,数百军队侍卫护送,阵仗不可谓不大。
“这是小秦家的马车?这是做什么?以前没见他们运过这么多货出城过啊。”
“你不知道吗?北津府发生了雪灾,小秦家这是捐款助灾,这些物资,听说有棉衣有被子,总之,值钱得很。”
“那他们倒是舍得,一下子捐这么多物资,不愧是有钱人。”
“这不是应该的吗,他们那么有钱,不是应该捐吗?”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乱来的啊。”
“说来,小秦家?是不是就是那个开了美食城的东家?”
“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你说的没错,这个小秦家就是许学士所在的家族,美食城就是他们家开起来的,你知道许学士是何许人也吗?你要不知道,我跟你说说呀……”
“哎,我没有那么多钱,但我以后要买啥了,我就去美食城或者云润店铺买,也算是尽了一份微薄之力了。”
“哟,你还晓得什么叫微薄之力呢,真是人不可貌像呢。”
“这有什么,你都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像,就不允许我会点?不过听说齐家也捐了一批物资,还有谢家萧王府这些大人都捐了,他们真是好人呐,此暖心之举,不怪人家赚的多,他们做了好事,活该要发财步步高升。”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话说的好啊,要真人人做到这一步,大晏朝何愁不强大起来?”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有的人见了,静静的目送马车出城,回了家后,第二天,又有几批物资出城了。
城墙之上,缚青雩目送百多辆马车承载了数人生的希望离城,耳朵里落进福公公说的百姓议论的话,思绪复杂万千。
“陛下,如今京城百姓纷纷夸赞许大人乃是真正的大善人,更是夸他菩萨心肠,心系百姓。”
有的百姓还说了,要是这批棉衣卖出去,小秦家便可赚的盆满钵满,可是没有。
小秦家一件棉衣没卖,十二月份月初时,有几批马车从棉衣厂离开,后来他们一查才发现,这批棉衣的去处。
弃儿院几十个孩子人手一件,萧王以及秦将军两家名下养育的孤儿以及残疾的,已经丧失劳动能力的士兵,皆可获得。
加上前几天,许云帆不惧强权,为几百个百姓出头讨薪一事更是在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许云帆这次,只怕又要俘获一批百姓的心了。
缚青雩笑了一声,“如此甚好。”
“陛下,如此……”福公公很是担忧,许云帆名声太胜,就此事上,已经盖过陛下了,这群百姓,最该感谢的难道不是陛下吗?
没有陛下,哪有大晏朝的今天?结果,许云帆才做了几件事,他们便忘了最该感谢的是谁了。
就因为,许云帆做的事,他们看的见便如此差别对待吗?
“如此什么?福公公,看在你是老了。”因为老了,所以糊涂了。
百姓对他难道还不够好吗?因为是皇上,所以才存有皇命不可违。
这些特权,是谁给与的?
是他至高无上的身份给与的,而他这个位置、身份是怎么来的,又是谁给与的?
许云帆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才是国之根本。
至于功高盖主什么的,那就更是扯淡。
他要真怕,兵权他早收回来了。
福公公冷汗直接流了,当即跪下磕头认错,缚青雩扫了对方一眼,念其伺候自己多年,“许学士此人是朕看上的人,福公公记得了?”
福公公赶忙回记得了,又磕了一个响头,缚青雩让他起身,他才敢起。
缚青雩别的不说,护短是一顶一的厉害,他同萧衡之交好,当年萧衡之中毒缚青雩才会那般暴怒,不惜代价也要找出背后之人,最后发现,对萧衡之下手的,乃是大商朝皇室,要不是萧衡之让他忍,没准他是真的一怒为蓝颜。
所以,萧衡之对许云帆说的,暗杀他一事,不知背后之人是谁,不过是骗许云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