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身体是真的抱恙了。
“薄云宴,我想单独和爷爷聊聊天,你先出去。”
华裳偏过了头去,语气带有几分不容置疑。
薄云宴欲言又止。
但好不容易能让华裳在薄家多待一会,他只好顺了华裳的意思。
房间里面少了个人,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裳裳,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
因为话说的激动,薄老爷子还猛猛的咳嗽了几声。
华裳轻轻地拍了拍薄老爷子的手背:“爷爷,我也说过,无论我和薄云宴的关系如何,您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好孩子。”
薄老爷子眼眶通红。
华裳顺势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针袋,她正色起来:“薄爷爷,您愿意相信我吗?”
“什么意思?”薄老爷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见华裳从针袋中抽出几根银针,认真道:“薄爷爷,其实我会一些针灸,能改善心力衰竭的症状。”
“这……裳裳,不是爷爷不相信你,爷爷清楚自己的身体,应该是快到头了。”
薄老爷子自然是相信华裳。
可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这段时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昏昏沉沉,甚至有些时候连走两步都需要大喘气。
就连薄云宴为他请来的顶尖医生都束手无策,华裳能有什么办法?
之前有听说华裳给薄子深做药膳,但那跟针灸根本就不在同一层次。
本来他是可以坦然的面临死亡,但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牵挂的人和事。
“薄爷爷,您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只要有希望,总该试一试不是吗?”
华裳有些于心不忍。
薄老爷子之前说过,这一辈子虽然不能看着她和薄云宴重修旧好,但也希望她能够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好!”薄老爷子像是被激起了斗志:“冲你这句话,来吧!爷爷给你当一回病人。”
说完这话,薄老爷子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华裳暗道不妙,急忙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的葫芦瓶,从中倒出了一颗深黑色的药丸。
“爷爷,快吞了这药。”
华裳将药丸递了过去,还贴心的拿来了旁边的水。
听到这话,薄老爷子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用手臂支撑着自己,才把这颗药艰难的给咽了进去。
随着药丸化入体内,薄老爷子瞬间能够感觉到堵在嗓子上的那口气顺了。
甚至有了力气,看东西的眼睛也逐渐清明。
“这……”
还没等薄老爷子提出自己的疑问,就看到华裳已经从针袋里面拿出了各种大小的银针。
他全程不一语,只是一直盯着华裳的动作。
在来之前,华裳已经对这些银针进行过消毒
她快准狠的将针扎入薄老爷子身上的穴位。
“嘶……”
薄老爷子能感觉到头顶上一阵酥酥麻麻。
“爷爷,因为有气血堵在心脏的位置,所以银针落下的时候会有些痛。”
一边说着,华裳一边解开了薄老爷子,胸前的几颗扣子正好露出了心脏的位置。
“没关系,裳裳,你放开手做吧。”
对于疼痛,薄老爷子早就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