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服下隐匿药水,沿着血色小径向森林中心进。越往里走,树木越高大狰狞,枝干扭曲如痛苦哀嚎的人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活物上,地面微微起伏搏动。
"这些树是活的?"岑墨低声问。
赤璃点头:"传说泣血林是上古战场,每一棵树都吸饱了魔血。"他指向远处一棵特别高大的枯树,"那就是入口。"
枯树足有十人合抱粗,树干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赤璃割破手掌,将血涂在树干的凹槽处。血液渗入符文,整棵树突然出低沉的轰鸣,树干中央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跟紧我。"赤璃率先踏入黑暗。
通道向下延伸,墙壁上长满光的苔藓,提供微弱的光亮。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某种古老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小心脚下。"赤璃提醒道,"这里有"
话音未落,岑墨踩中的一块石板突然下陷。两侧墙壁立刻射出数十支毒箭!
"当心!"赤璃一把将他拉到身后,魔焰化作屏障挡下箭雨。
岑墨心跳如鼓,不是因为险些中箭,而是赤璃不顾自身安危保护他的举动:"你的伤"
"没事。"赤璃勉强笑笑,但额角的冷汗出卖了他,"继续走。"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凶险。陷阱层出不穷:突然塌陷的地面、喷吐毒雾的雕像、会自动闭合的墙壁若非赤璃熟悉魔族机关,两人早已命丧黄泉。
"到了。"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跋涉,赤璃停在一扇青铜门前,"门后就是囚室。"
门上没有锁,只有九个大小不一的凹槽。赤璃皱眉:"这是九窍玲珑锁,需要九种不同的魔血才能打开。"
"九种?"岑墨心头一沉,"我们去哪找"
赤璃突然笑了:"巧了,我正好有。"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九种颜色的液体,"瑾清烟之前给我的,说是舅舅的收藏。"
"她什么时候"
"那丫头比我们想象的机灵多了。"赤璃将九种魔血依次滴入凹槽,"她猜到我们会需要这个。"
随着最后一种魔血滴入,青铜门无声滑开。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石柱上锁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魔尊!
昔日威风凛凛的魔界之主此刻狼狈不堪:华丽的战袍破烂不堪,火红的长沾满血污,最触目惊心的是贯穿他琵琶骨的两条金色锁链——仙界的捆仙索!
"父王!"赤璃冲上前去。
魔尊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与赤璃七分相似却更加沧桑的脸。看到儿子,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变成愤怒:"走!这是个陷阱!"
太迟了。青铜门轰然关闭,石室四壁亮起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明霄,手持镇魔镜,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恭候多时了。"他慢条斯理地说,"帝君果然料事如神,就知道你们会来救人。"
赤璃挡在岑墨和父亲面前,魔焰在掌心凝聚:"放了父王,否则"
"否则如何?"明霄讥讽道,"就凭你们两个残兵败将?"他举起镇魔镜,"更何况,我手里还有这个。"
镜光直射赤璃,本就未愈的伤势顿时恶化。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魔纹在脸上疯狂蔓延。
"赤璃!"岑墨拔剑刺向明霄,却被突然出现的四名金甲天兵拦住。
"别急,叛徒。"明霄冷笑,"帝君有令,要活捉你回去公开处刑,以儆效尤。"他转向痛苦挣扎的赤璃,"至于这个魔族孽障就地格杀!"
四名天兵同时出手,金光交织成网将岑墨困住。明霄则举起长戟,对准赤璃心口刺去!
千钧一之际,原本奄奄一息的魔尊突然睁开双眼,眸中金芒大盛:"敢伤我儿?"
贯穿他琵琶骨的捆仙索寸寸断裂,魔尊的气势如火山般爆。明霄大惊失色:"不可能!这锁链是帝君亲手"
"蠢货。"魔尊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你以为本尊为何甘愿被囚?就是为了引你们这些叛徒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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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魔尊脱困,战局瞬间逆转。四名天兵被他一掌震飞,明霄的镇魔镜也被夺下。赤璃趁机挣脱镜光束缚,与岑墨背靠背站立。
"父王,您没事吧?"
"无碍。"魔尊将明霄像破布一样扔到墙角,"多亏你们拖延时间,本尊才能挣脱最后一道禁制。"
原来魔尊早有计划!岑墨恍然大悟。难怪他会被如此轻易地囚禁,原来是为了揪出魔界内部的叛徒!
明霄吐着血爬起来,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帝君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他突然捏碎手中的玉符,整个石室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上出现无数裂缝,大块岩石开始坠落。
"不好!他要毁掉地下迷宫!"魔尊一把抓起明霄,"出口在哪?"
明霄狞笑:"一起下地狱吧"
魔尊当机立断:"跟我来!"他带着两人冲向石室一角,手掌按在墙上某块不起眼的砖石上。墙壁滑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逃生通道。
三人刚冲进通道,身后的石室就彻底坍塌。明霄和天兵被永远埋在了碎石之下。
通道不断上升,最终通到泣血林边缘的一处隐蔽山洞。三人狼狈地爬出洞口,外面已是夕阳西下,血月正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血月祭"赤璃喘息着说,"就在今晚!"
魔尊面色凝重:"必须立刻赶回焚天宫。帝君一定会在祭典上动手脚!"
"等等。"岑墨突然想起什么,"瑾清烟和大祭司还在祭坛那边!若帝君的人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