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侍郎饮罢酒,将酒杯放在案上,朗声说:“盛探花已献曲,李状元与罗榜眼不如做一谢恩诗,以记今日之盛。”
李持隅顿了一下,从容起身,朝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抬手作揖,“学生便献丑了。”
李持隅想了想,几句诗涌入脑海,便开口吟来。
“黎明新火下丹墀,集英殿前暮春时。”
“焚香唱名催赐宴,传宣教进谢恩诗。”
雍陶季晨两个很会给师兄捧场,李持隅才念完,马上鼓掌称赞:“好!”
李持隅落座后,同一桌的罗榜眼起身,微笑说:“李状元以支韵部做诗,学生便也用支韵部。”
略略思忖后,开口吟唱即成的诗句。
“云收雨霁颁慈惠,丰豫楼里拜宴私。”
“折得一枝红罗赐,名扬天下绿衣时。”
英国公府,静好轩。
静好轩是李烨夫妇的主卧,位于英国公府的东侧,正堂上挂着一方匾额,题有四个大字——琴瑟在御。
据说是工部侍郎李烨亲自写的,当时被其妻子孟之织好一阵笑话,整天都想把那匾额摘下来拆了,但李烨拦着不给摘。
孟之织在静好轩的小院中舞剑,剑光闪过,剑声铮铮,人影晃晃。
其妹孟之绮坐在内屋,一边悠闲地吃着炒过的甜瓜子,一边看着姐姐孟之织耍剑。
母亲生她们这一对双生姊妹,虽然长相相似,但性子天差地别。
姐姐孟之织性子活泼,喜欢舞枪弄剑,讨厌琴棋书画。
她呢,性子娴静,端庄大方,妥妥的大家闺秀。
“阿织,别练了呗,咱姐俩唠会儿。”
孟之织听到了,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再不练习,幺儿那臭小子下回还得逮着她死里削。
当娘的,剑法干不过儿子,那多丢脸啊。
孟之绮见状,不由得叹气,都快五十岁的年纪了,一脚都埋进黄土了,还不服输,不认老。
“阿织,咱认清现实成不成?咱们老年了,干不过年轻人,就干不过嘛,练这么猛,扭了腰,明年的孙子都抱不动,那才丢脸呢。”
孟之绮的话才说完,孟之织就停了下来,一个璇身就把长剑入鞘。
此时脸色阴沉,显然是被孟之绮说中想法,心里不爽了。
她还没到知天命之年,最多是大了几岁的壮年人。
孟之绮拿了只茶杯,倒了一杯茶递与孟之织。
孟之织接过喝下,才坐下,侍女珊瑚递上擦汗的帕子。
孟之织用帕子擦着额头的汗水,“还不知道男女呢,要是个孙女就好了,与翩然一样乖巧懂事。”
前几日长媳诊出有孕,产期在明年正月十五前后。
“翩然只是表面乖,实则与你家幺儿一样,一天天的就知道气死人,”孟之绮指着鬓边的白道,“瞅瞅我这儿白,就被她气,为她愁的。”
孟之织道:“可是你阿姑罚站规矩,给你气受了?”
孟之绮刚一蹙眉,马上便平眉,“那倒没有,我这个年纪了,那老婆子也知道我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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