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家家主那不容置疑的裁决落下,一场席卷了整个苏家的内部风暴,终于,尘埃落定。
刑堂的长老,面无表情地,将早已瘫软如泥的苏博,以及那依旧昏迷不醒的苏长风,如同拖死狗一般,带离了祭祖广场。三长老一脉的众多核心成员,也尽数被暂时收押,等待进一步的审查。
经此一役,三长老一脉,算是彻底退出了苏家的权力舞台。
而苏小婉,则在无数苏家子弟那充满了敬畏、羡慕、甚至是一丝嫉妒的复杂目光中,成为了无可争议的焦点。
家主遣散了所有族人,却唯独将秦墨与苏小婉,请到了苏家最核心的议事秘殿——青鸾阁。
阁内,再无外人。
苏家家主屏退了所有侍者,亲自为二人沏上了一杯由“梧桐木”顶端嫩芽泡制的、蕴含着精纯涅盘之意的神茶。
他看向苏小婉,眼中那属于一家之主的威严,尽数化为了长辈的温和与欣慰。
“小婉,今日,你做得很好。”他将一枚通体由青鸾神木雕琢而成、散着勃勃生机的古朴令牌,递给了苏小婉,“这是开启禁地圣域‘青鸾梧桐木’的信物。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在其中参悟,莫要辜负了你的天赋,也莫要……辜负了秦宗师为你争取来的这份机缘。”
“是,家主!”苏小婉双手接过令牌,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家主的目光,转向了秦墨。
“秦宗师,”他的语气,充满了郑重与一丝好奇,“老夫斗胆一问,能教出您这般丹武双绝、心智如妖的弟子,您的师尊,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培养出秦墨这等,连他这个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都有些看不透的年轻人。
秦墨淡然一笑,拱手道:“家主谬赞了。家师只是一位游戏风尘、不喜俗世纷扰的隐世高人罢了。晚辈今日所为,也并非有意干涉贵府内务,只是不忍见朋友蒙冤,出手护法而已。”
这番话,既守住了自己的秘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好一个‘护法’!”苏家家主闻言,抚须大笑,眼中充满了激赏,“秦宗师高义!今日,你为我苏家清除了门户,揪出了隐藏的毒瘤,这份恩情,我苏家,没齿难忘!”
他收敛笑容,神情肃然地说道:“老夫在此,以苏家家主之名,与丹武工坊,正式定下盟约!从今往后,丹武工坊,便是我苏家最坚实的盟友!我苏家的所有资源,包括商路、情报、乃至秘境的探索资格,都愿与工坊共享!只望他日,我苏家若有危难,秦宗师能……不吝援手!”
这,已经是一个顶尖世家,所能给出的,最高承诺!
秦墨知道,这意味着,丹武工坊,从今日起,在中州,才算是真正拥有了屹立不倒的……靠山!
“家主盛情,秦墨,却之不恭。”他起身,郑重回礼。
……
议事结束,苏小婉便要即刻前往禁地,开始她为期一月的闭关。
在通往禁地的路上,她与秦墨并肩而行。
“秦哥,”苏小婉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双美眸,定定地看着他,其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今天……”
“我们是伙伴,不是吗?”秦墨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禁地之前,巨大的石门缓缓开启。
“等我出关,”苏小婉站在门口,回头,对着秦墨,展颜一笑,那笑容,仿佛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我的‘青鸾涅盘真火’,定能再次蜕变!”
“我等你。”秦墨点头,许下了承诺。
他看着即将踏入禁地的苏小婉,突然开口道:“小婉,凝神。”
苏小婉一愣,下意识地照做。
秦墨并指如剑,指尖之上,一缕柔和的、不带丝毫攻击性,却又充满了无上道韵的紫金色元力,缓缓凝聚。他凌空一点,点在了苏小婉的眉心之前。
那缕紫金元力,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她的识海。
“你识海中的‘定魂丹’,反噬之力已耗尽,但其丹体之内,还蕴含着我的一丝元婴道韵和对神魂的理解。”秦墨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我刚以元力将其重新激活,你带着它,在‘青鸾梧桐木’下参悟,或可助你事半功倍。”
苏小婉只觉得自己的识海之中,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与温暖,那枚小小的丹药,仿佛再次活了过来,与她的神魂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她心中一颤,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为她做尽了一切的男人,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声,自内心的、带着一丝少女娇憨的轻唤:
“……知道了,秦哥。”
石门,缓缓关闭。
秦墨在门前,静立良久,这才转身,向着苏家府邸之外走去。
苏家的危机,已经解决。苏小婉,也获得了她梦寐以求的无上机缘。
而他,也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他抬头,望向丹塔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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