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障了。
樊均平时是这个感觉吗?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视觉上。
跟这帮人混熟了的樊均,这会儿看上去放松了不少,动作很帅气,笑起来很帅气……
就连刚才把手抽走时都挺帅气的。
邹飏看得有些出神,脑子有些凝固了,转不动,也懒得转,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在放空。
脸上有细微的发痒,他抬手抓了抓。
指尖是湿的。
哭了?
樊均偏过头往他这边扫了一眼,先是愣了愣,又很快地转开了头。
顿了两秒之后,伸手抽了一张纸巾。
桌上的几个人还在热火朝天地练习着摇骰子大法,他把纸巾悄悄地递了过来。
就差一点要放到邹飏手里时,邹飏迅速地抬起了手。
樊均转过了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邹飏也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抬手用手指往脸上轻轻蹭了一下,擦掉了眼泪。
樊均拿着纸巾没动。
没事儿。
邹飏用口型说了一句。
现在还是樊均的生日。
第一次有人给他这样庆祝的二十四岁生日。
不要扫兴。
别留遗憾。
邹飏深吸了一口气,摘掉眼镜,低头蹭了蹭眼睛,重新戴上眼镜时,他冲樊均笑了笑,往前凑了凑:“教我。”
“好。”樊均点头。
樊均之前大概想像不到,这几位大学生对课本之外知识的渴求和专注程度。
一晚上这帮人就没干别的,除了穿插着玩了几轮比大小,别的时间一直都在钻研空中摇骰子的技能。
快一点的时候一帮人走出酒吧,张传龙还在挥舞着他的胳膊,无实物模拟着空中摇骰子。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樊均说。
“别说这种话,我们也是为了玩,”李知越说,“大家都挺开心的就对了。”
樊均笑了笑。
“都怎么回?”刘文瑞问了一句,然后看向邹飏。
这意思就是——回宿舍睡觉吗?
“我跟你们一块儿回学校。”邹飏说。
刘文瑞眼神里闪过一丝质疑。
真的吗邹羊。
“先把樊均送回去。”邹飏说着拉开了副驾的门,跳上了车。
车开到楼下,邹飏腿脚不便没有下车。
樊均拿着装着礼物的大纸袋站在车边冲车里几个人挥了挥手:“开车慢点儿,直接从刚才给你们说的那条路出去就是大路,不用在小街上绕了。”
“知道了!放心!”刘文瑞抓着方向盘,为了开车,他是今天唯一没有喝酒的人。
樊均笑了笑,没再说话。
邹飏转过头隔着车窗玻璃看着他。
说了一句,晚安。
晚安。
车开走之后,樊均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进了楼道。
电梯门在顶层打开时,樊均站在电梯里没有动,按着开门键打了个响指。
楼道里的灯亮了,他扫了一眼地上的阴影,这才走了出去。
开门的时候也差不多,他听不清,一切都靠眼睛和直觉。
打开门看到大黑站在桌上冲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安全。
进门第一件事是把袋子里的打包盒拿出来放进了冷冻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