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时常惊叹于陈则眠的跳跃思维。
这次也不例外。
在听到‘拜天地’三个字的瞬间,陆灼年整个人都怔忪了半秒。
在此期间,陈则眠眼神坚毅,态度决然,仿佛不是要进行一场鱼水之欢,而是要执行某种特殊任务。
这和陆灼年想的不太一样。
事情的结果是他渴望已久的,但事情发展的过程哪儿哪儿都不对。
陈则眠还在追问:“到底要准备什么?”
陆灼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先出去,自己搜一下就知道了。”
陈则眠没有被陆灼年骗出去,直接坐在了床上,拿出手机开始搜。
他本来就是全凭一腔勇气,随着了解的深入,果然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需要这么多前期准备工作吗?
“还有很多不常用的东西,”陈则眠站起身,往衣帽间走:“上回买的一箱玩具里有不少赠品,凑凑应该能凑出来吧。”
陆灼年趁陈则眠去衣帽间找东西,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间。
正在箱子里翻来翻去的陈则眠动作倏然一顿,蹭地蹿出衣帽间,发现卧室里的陆灼年不见了,床头柜上的药也没了!
该死,竟然是调虎离山!!!
陈则眠飞速冲出房间,在陆灼年出门前把人堵在了客厅。
陆灼年:“”
陈则眠指指陆灼年手里的药:“吃了吗?”
陆灼年其实已经吃了,但他有被陈则眠强行催吐的经历,于是很狡猾地说了谎:“没吃。”
陈则眠眯了眯眼睛:“你要去哪儿。”
陆灼年说:“我看看门有没有反锁。”
陈则眠去反锁了门,和陆灼年擦肩而过的同时,顺手收缴了违禁药物。
锁完门往回走的时候,看到餐桌上半碗没喝完的养生汤,也顺便端起来喝了。
帕罗西汀还没有起效,陆灼年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高热,浑身肌肉酸痛,痉挛着抽搐。
陆灼年有点站不住,先扶着沙发坐下,然后侧躺在沙发上,蜷起身子缩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手在抽他脊椎,只有弓起身子才能缓解那种酸麻。
浴袍下摆被撩开的时候,陆灼年恍惚了一瞬。
温热的呼吸轻柔徐缓,一下接一下地打在小腹上,好似带着电流,让他止不住想发抖。
陆灼年睁开眼,半张的狭长双眸足以看清眼前的景象。
陈则眠半蹲在地毯上,歪着头正在找角度。
因为陆灼年是横着侧躺的,与地面平行,而陈则眠是竖着的,所以他正在尝试看能不能把头歪到九十度,达到和陆灼年平行的状态,这样才方便动作。
陈则眠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
只要有他在,就连如此色。情淫靡的画面,也能变得很搞笑。
陆灼年忍不住低低笑了两声。
陈则眠专心致志,被突然的笑声吓得一跳,打了个激灵。
“我以为你昏倒了呢。”
无论何种情况,陈则眠行事都本着与其内耗自己,不如为难别人的原则。
就连现在也不例外。
他推了推陆灼年:“没晕就坐起来,你看你躺这个位置就不对,我连下嘴的地方都没有。”
“”
陆灼年沉默两秒:“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现在没力气坐着。”
陈则眠完全想到陆灼年已经严重到全身脱力,他愣了愣,现场考虑过目前这种情况后,从一个极其清奇的角度提出疑问。
“那你要每次犯病一严重了就没力气,还怎么做到最后?”
陈则眠又惊又喜:“难道、难道我做你吗?”
还有这种好事?!!
陆灼年忽然就有了力气,坐起身推了陈则眠额头一把:“你做梦吧。”
短短几秒之间,陈则眠亲眼看着陆灼年从力困筋乏,浑身酸软的样子,变成如今这般坐姿肃然,如岳镇渊渟,凛不可犯。
真是医学奇迹。
陈则眠忍俊不禁。
陆灼年垂下眼睑看他:“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