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观澜吹了口气把烟吹走,转头看了眼接待室的窗户:“你要操的心挺多,小的不好整,大的还惯着。”
陆灼年轻轻笑了笑,也不知是在说陈轻羽还是说自己:“那就惯着呗。”
傅观澜斜眼瞥他:“我看你这是甘之如饴呀陆灼年。”
陆灼年将烟吸入肺中,缓缓吐出:“烦着呢。”
傅观澜无语地借用了陈则眠刚才的话:“装货要挨揍的啊。”
“你没养过不懂,”陆灼年掐灭烟,抖了抖衣服,站远了些散味:“他非常难养的,说重了会把自己气吐。”
“你快自己养着吧,”傅观澜顿了顿,又问:“你家老爷子怎么样了?”
陆灼年说:“还那样。”
傅观澜斟酌道:“我恍惚听人说……是要冲喜还是怎么的?”33。01;㈢949㈢整理
陆灼年转眸看向傅观澜:“你从哪儿听说的?”
傅观澜:“你们陆家有人问婚宴酒店的事,听那意思挺急的,问有没有时间能插个队。”
陆灼年语气淡淡:“不用管他们。”
傅观澜说:“你不是本来就计划今年求婚吗?这事儿还是赶早不赶晚。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要是爸有个什么事,你这几年就都结不成婚了。”
陆灼年摇摇头:“再说吧,不想和我爸的事赶一起,让人觉得我是为了冲喜才跟他结婚。”
傅观澜笑了笑:“我觉得他不会这么想。”
“他不会,但一些无聊的人喜欢胡说八道,”陆灼年转身推开玻璃门:“我宁可晚几年结婚,也不能把这份变数担在他身上。”
如果这时候和陈则眠结婚,在外人眼中就是冲喜,陆自瑧要是好了也罢,但要没好呢?外边会怎么说暂且不论,陆家内部的挑拨煽惑就少不了。
陆灼年不想有半句难听的话,落到陈则眠耳朵里。
陆自瑧倘若真的不能恢复,那接下来陆家将进入新一轮的权力更迭,这个过程本就矛盾重重,危机四伏,无事也要生非。
陆灼年不能在这时候把陈则眠拉入这趟浑水中,更不想自己的婚姻遭人议论。
抽一支烟的时间很短,傅观澜那支烟还没抽完,陈轻羽和陈则眠就走了出来。
二人自然转移话题,改聊起别的事情。
陈则眠问陆灼年:“回家吗?”
陆灼年点点头,同时抬手示意傅观澜把烟掐了。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警局之时,孙局‘恰好’路过。
看到孙岳平拉着陈轻羽叙旧,陈则眠才反应过来所谓的‘通知家长’,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面上让他爸来接他,实际上是孙岳平想见他爸。
这是把他当鱼饵钓他爹呢。
陈则眠和几人分别打了招呼,最后还是和陆灼年一起离开的派出所。
等了半天,结果0个人接他走。
不过论起说一套做一套,孙岳平比起陆家那些亲戚还差得远。
陆家的叔伯姑婶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像是多关心陆自瑧似的,可真让他们日夜在医院陪着,没用两天就这个高血压、那个低血糖,全都找借口走了。
其实有护工在,原本也不需要他们怎么照顾。
陆家一直派人来轮换陪护,主要是为了在病床前和陆自瑧讲话。
科学研究显示,即使在昏迷状态下,患者仍能接收部分信息。特别是家人的声音,能够很好地刺激患者,提升其大脑皮层活跃度,从而为苏醒创造条件。
这天晚上,陆灼年加班开会,陈则眠就先自己去了医院。
陆灼年近几天医院和公司两头跑,今夜还不知要加班到几点,陈则眠让他开完会直接回家休息,不要再来医院了。
病房内,陆自瑧闭目躺在病床上,面色红润,生命体征正常,但就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私人医院的高档病房很大,陪护人员有单独休息的地方,主要工作都由护工完成,所以陪床其实并不是很累。
陆灼年今晚不来,陈则眠就搬了椅子坐在床边,小声和陆自瑧说话。
陈则眠先是解释了陆灼年为何没来,又说了陆灼年最近在忙什么项目,说他晚上经常加班,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所以今天我给他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