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很容易就能哄好的陆灼年,别人根本哄不好。
每次陆灼年在公司动怒,特助都会偷偷给陈则眠通风报信,请他前来救场。
有一次开董事大会,几个董事因为股权的事起了争执,陆灼年撑手看着他们吵,脸色愈发冷峻,结了层冰似的。
董事见他面露不虞,便不敢再多言生事。
会场渐渐安静下来以后,陆灼年仍不说话,就在气氛寸寸凝固、众人命悬一线之时,特助拿着手机推开门,小声提醒道:“陆董,陈先生的电话。”
一句‘陈先生’,如春风化雨,冰雪消融。
他们总是能托住彼此间不容发的情绪,做对方的底牌和后盾。
在国内上飞机时是凌晨,在纽约下飞机时是夜晚。
三人刚走下舷梯,就看到了威尔逊先生的管家。
威尔逊神通广大,消息灵通,提前得知了陈则眠的航班信息,并派了车队和保镖来接。
“这边最近有些乱,有些人趁火打劫。”管家用英文告诉陈则眠:“你们要注意安全。”
陈则眠也看了一些新闻:“都扩散到纽约了?”
管家忧心忡忡地皱了皱眉:“很多州市都在声援,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没有带枪?”
陈则眠笑了:“刚下飞机,怎么可能有枪。”
管家早有准备,打开汽车后备厢,让陈则眠他们挑选。
那一后备厢的枪型号各异,弹药充足,看起来简直像个移动军火库。
由于次日需要申请结婚许可证,陈则眠没有去住郊外的野蔷薇庄园,而是住进了市中心的五星酒店。
这几年,威尔逊过得十分惊险,这令他格外想念陈轻羽,可惜陈轻羽此番并没有一同前往M国。
但金融巨鳄罗非·威尔逊显然不会被这点困难打败。
“在M国登记结婚前需要先举行结婚仪式,这是很重要的事情,陈轻羽,你怎么没有来?”
威尔逊转手将陈则眠的消息卖了个彻底,还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什么?他们竟然没有告诉你吗?”
陈轻羽那边只说了五个字:“我现在过去。”
威尔逊从善如流:“我包一架飞机接你。”
酒店内,陈则眠尚且不知他爸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愉快地请陆灼年和闫洛一起吃海鲜大餐。
闫洛吃了三只芝士焗龙虾,又没忍住吃了两块提拉米苏,脂肪摄入爆表,撑得想吐,转身就去健身房消食了。
陈则眠倒是没吃太多,回房洗了澡就窝回了床上。
陆灼年拿出一沓产权证明,放到陈则眠怀里:“这是刚才赠予你的那些财产,还有赠予合同,签一下。”
陈则眠随手翻了翻,并没有细看上面的内容:“现在签?”
陆灼年将笔递给陈则眠:“签吧,结了婚就不是婚前财产了。”
陈则眠接过笔,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跟你讲这个?”
陆灼年握着陈则眠的手:“要讲的。”
“好吧,如果我们分开了,我至少可以做一个快乐的,”陈则眠没什么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抬笔时顿了顿:“至少可以做一个富翁。”
这样明显的差别陆灼年不可能听不出。
“‘快乐’两个字哪儿去了?”陆灼年问。
陈则眠说:“可能都没有了。”
陆灼年:“听起来很糟糕。”
陈则眠合上那些总价值难以估量的赠予合同:“陆灼年,你觉得我们会分开吗?”
陆灼年说:“可能很难。”
陈则眠诧异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