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颂说:“我一闹,他就看到了。”
陈则眠:“……”
好友申请最后还是没有通过,不是因为萧可颂没闹,而是他没时间闹。
晚宴结束后,陈则眠又发烧了。
开始还只是低烧,到了半夜体温直线上升,一路飙到39。5直接被急救拉进医院。
萧可颂在急诊陪了陈则眠三天。
陈则眠病了三天,光输液了也没怎么吃东西,下巴削尖了似的瘦,人看起来也恹恹的。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无聊地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我身体好像不太好,怎么一直在发烧啊。”
“本来就病着,又赶飞机又喝酒,能好就怪了。”萧可颂给陈则眠倒了杯水:“你过来之前,陈折才知道了你爸的事,也是一股急火,他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抵抗力难免差一点。”
陈则眠笑了一下:“我爸应该在纽约,是罗非·威尔逊的贴身保镖,他好着呢。”
萧可颂吃惊道:“罗非·威尔逊?那个华尔街大佬?震惊全球的资本巨鳄?”
“是,”陈则眠应了一声,垂眸看向自己苍白的手,自言自语道:“爸爸过得特别好,在纽约有一栋单独的别墅,年薪八位数,威尔逊先生也特别平易近人,和老爸处得比亲兄弟还亲。等咱们跟陆灼年熟了以后,可以通过他的关系联系上威尔逊,就能见到爸爸了。”
萧可颂靠在椅背上,好奇地看着陈则眠:“你……是在跟陈折说话吗?”
陈则眠:“我在跟自己说话。”
对陈则眠而言,陈折就是另一个位面的自己。
在《京圈大少》这本小说中,设定和剧情改动最大的就是陈折的人物线,因此作者改变设定之后的章节,所有与陈折有关的剧情都不一定是真的。
在陈则眠了解的小说原文中,陈折和萧可颂早就不是朋友了,可现实的结局却并非如此。
书中描写的那个‘陈折’,并不是真正的陈折。
萧可颂口中的那个陈折才是。
按照萧可颂的形容,陈则眠发现自己和陈折有很多相同之处:听觉灵敏、经常走神、不爱惜身体、习惯性逃避、擅长表演退堂鼓。
他们只是成长环境不同。
同样一个人,一个由父亲单独带大,而另一个由母亲单独带大,性格和处事风格难免会差异。
陈则眠觉得他和陈折最大的差别,应该就是陈折没学过格斗技巧,不像他那么爱打人。
由于陈则眠醒过来之后一直在发烧,挂了虚弱似的也没有动手条件,萧可颂甚至都没觉得他俩有什么不一样。
“陈折酒量和酒品都更好。”
萧可颂硬是找出了一点不同:“我都没见过他呛酒,你性子更急,陈折比你稳重点。”
“我哪儿不稳重了?”陈则眠‘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没把手背的输液扯出来:“我不稳重我能在医院躺三天。”
萧可颂露出了十分无语的表情:“稳重和能在医院躺多久有0个关系,你在医院躺是因为你发烧,能下得来床你早跑了。”
陈则眠昨天就退烧了,又被医生和萧可颂强压在医院躺了一天,整个人骨头都松了,恨不能跳下床打一套拳。
他拿起温度计量了一遍体温,把显示有36。1的温度计怼到萧可颂脸上,提出出院申请:“我觉得我已经彻底好了。”
萧可颂靠向椅背,悠闲地跷起腿:“你看看你看看,还说你不急。”
陈则眠真躺不住了,自己就拔了输液针:“不输了不输了,我要去搞对象了,陆灼年干嘛呢?”
萧可颂说:“你可真是三句话不离陆灼年。”
陈则眠恼羞成怒道:“哪儿就三句话不离了!”
“要倒回去数一数吗?你上次提陆灼年,是说通过他能联系上威尔逊。”萧可颂挑了挑眉,竖起三根手指:“之后‘在跟自己说话’一句,‘哪儿不稳重了’一句,‘彻底好了要出院’一句。”
陈则眠无话可说。
可恶,成熟版的萧可颂确实进化了,竟然还能倒回去记得他俩都说了啥。
萧可颂每说一句就放下一根手指,挨个数完后晃了晃拳头:“然后就是问陆灼年在干嘛了。”
陈则眠破罐子破摔道:“对对对,我就是三句话不离陆灼年,能帮我打听打听他在哪儿了吗,萧、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