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双眸墨黑,盯着陈则眠的眼神像某种冷血动物:“这也可以撤回吗?”
陈则眠当即表示:“可以的,之前我那个朋友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还没想好,他就撤回了,说先做朋友,你也可以再想想。”
陆灼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你现在勾引男人的这些手段,不会都是跟他学的吧。”
陈则眠认真思索片刻:“他好像也没怎么勾引我,就是对我特别好。”
陆灼年冷笑一声。
陈则眠觉得陆灼年有点奇怪,总是莫名其妙的笑,笑得人瘆得慌。
“你总笑什么。”陈则眠问。
陆灼年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走出电梯。
司机和保镖们都守在楼下,原以为他们陆总这回大概率是要留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下来了。
怀里竟然还抱了个人!
众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陈则眠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进了陆灼年颈窝。
陆灼年紧皱眉头,步伐匆匆却不失稳重,看起来和往日参加论坛峰会时没有任何区别。
保镖和司机不敢多言,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陆总怀中那人,他们都并不眼生,这位是萧少的朋友,名叫陈则眠,最近和陆总走得很近。
外人都说陈则眠有意攀附勾引陆氏总裁,是个华而不实又野心勃勃的柔弱花瓶。
但陆家的司机保镖却知道,就算是个花瓶,这也是个神通广大的高段位花瓶。
把他们心如止水、不近美色的陆总都勾得乱了方寸。
两周以来,为了能和这只花瓶共进午餐,陆总不知道推了多少工作;因为晚上要一起健身,连早就敲定的商会晚宴都没去;更不必说有几次陈则眠早上起晚了,陆总放着现成的司机不用,坐在客厅沙发上硬等到上午十点半。
自打陈则眠出现,陆总这几天迟到早退次数,比以往一年加起来都多。
更不必说这半夜三更一通电话,一句‘我摔了’,就引得陆总巴巴地赶了过来。
真摔假摔谁也不敢乱讲,他们信或不信也不重要,反正陆总瞧着是挺信。
保镖躬身拉开后车门,好奇地朝二人瞥了一眼。
只见陈则眠穿着件白色T恤,半湿不湿地透着肉,乌黑的发丝也沾了水,有几绺沾在光洁的额头,衬得面容清透干净,好似一支雨后出水的小白花,有种说不出的灵秀。
露在外面的小腿肌肉结实有力,线条流畅,跟腱格外修长,是那种运动神经发达、极具爆发力和弹跳力的腿形。
保镖动作微微一顿,感觉到了某种极致的违和——
一个纤弱的、美丽的花瓶,不应该有这样一双腿。
就在保镖出神之际,忽觉脖颈泛起阵阵寒意,他抬头一看,正对上陆灼年深沉莫测的冰冷眼眸。
保镖连忙低下头,后退半步:“陆总,请。”
陆灼年面不改色,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陈则眠放在了后座上,自己也坐了进去。
陈则眠枕着陆灼年的腿,明知故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陆灼年只说了两个字,既是回答陈则眠,也是通知司机:“回家。”
陆宅那边早已接到消息,一行人严阵以待,眼看着陆灼年下车,又躬身从车里抱出一个人来。
管家上前低声汇报,说家庭医生到了。
陆宅客厅内,医生戴着金丝眼镜,仔细检查陈则眠双腿,都快把浴巾掀到了腿根,也没发现腿上哪儿摔伤的痕迹。
唯一一块淤青是健身时在器材上磕的,外行人都能看出来快要好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陈则眠这时候又后悔不该太过心疼自己,怎么也该磕出块痕迹来才说得过去。
但陆灼年也并不需要他说得过去,让医生随便开了点药,就叫众人散了。
陈则眠身上的浴巾凌乱,两条长腿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陆灼年只问他:“还疼吗?”
陈则眠完全不装了:“哎呀好困,我要睡觉了。”
陆灼年单手撑着沙发背,垂下眼看他,没有追究真摔还是假摔的事情,只是说:“起来,我带你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