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已经不是能随时用跳河威胁人的萧可颂了,陈则眠也和他记忆中眠眠判若两人。
陆灼年就更难搞懂了。
冷淡寡言,心思深沉,敏锐多疑,估计是进入青春期了吧。
萧可颂微微塌下肩膀,倏然间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叶宸见萧可颂情绪陡然低落,找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解释了一句:“崇和实验中学和咱们学校在一个半区,还得和他们打比赛呢,等正事结束了再找他玩。”
萧可颂仍是提不起兴致:“你们是担心比赛吗?”
叶宸:“算是吧。”
萧可颂靠在椅子上,无所谓地说:“你俩好胜心就是太强,眠眠他们学校好不容易从省赛打上来,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要是我……”
陆灼年打断萧可颂的话,不咸不淡地警告道:“打崇和的时候,你要是放水,我就上替补。”
萧可颂想骂人,说了个‘你有’二字又硬是憋了回去。
他不敢骂陆灼年,也不能骂陆灼年。
这几年来,陆家资本迅速膨胀,如日中天,陆灼年成为名副其实的京圈太子爷。
萧可颂父亲每天都嘱咐萧可颂:不要和陆灼年起冲突、要哄着他、顺着他,做个合格的伴读。
小时候的萧可颂从来不听这些,也不考虑这些。
可现在不是小时候了。
即便陆灼年在萧可颂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高高在上,可所有人都知道陆灼年高人一等。
久而久之,陆灼年越来越有距离感,好像再也不是萧可颂认识的那个陆灼年了。
萧可颂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很憋屈,但又不知道这份憋屈如何释放。
“你们看比赛吧,我走了。”
萧可颂深吸一口气,起身看向陆灼年:“我可以走了吗,陆少爷。”
陆灼年手指轻轻蜷起,未置一词。
叶宸剑眉微蹙,起身低喝道:“可颂。”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家里如何叮嘱,萧可颂还是那个萧可颂,生气不管不顾,根本不理叶宸说什么,直接把手里的水瓶一摔,怒气冲冲地走了。
叶宸又叫了他一声:“你去哪儿?”
萧可颂愤怒道:“去!游!泳!”
叶宸:“……”
换个方式跳河呗。
不知从何时开始,萧可颂生气不再用跳河威胁人,而是直接去游泳。
目前的情况是已经游进了区游泳队,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再多生几次气的话,估计就能游进市队了。
陆灼年看了眼摔在地上的水瓶,继而望向赛场上的陈则眠。
陈则眠感觉有人看自己,又往观众席扫了一眼。
陆灼年对叶宸说:“你去陪可颂吧,他一生气就把自己憋在水里,没人看着不行。”
叶宸站在陆灼年对面:“他就这脾气。”
陆灼年勉强笑了笑,正欲开口,余光却突然捕捉到一个飞来黑影。
是一个篮球!
风驰电掣,呼啸而来。
陆灼年瞳孔微缩,下意识推开叶宸。
观众席上传来阵阵惊呼。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入陆灼年的手中,力道精准,令人惊叹。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篮球,停在了陆灼年身上。
陆灼年抬眸看向球场。
赛场上,陈则眠扬起下巴,挑眉问陆灼年:“盯半天了兄弟,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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