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挠了挠头:“程阿姨您言重了,我和陆灼年从小就认识,您和陆叔叔对我又那么好,而且我爸本来就是警察,这都是……”
陈轻羽敲了敲门,站在门口:“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则眠扭过头:“爸!”
陆灼年也坐直了身子:“陈叔叔。”
程韵起身道:“陈警官。”
陈轻羽抬抬手:“都坐都坐,不用客气,那些人傅警官已经带走了,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
程韵亲自给陈轻羽倒了杯水:“陈警官,方便问问警局那边怎么定的吗。”
陈轻羽说:“抱歉,案件正在侦破中,而且也不是我在跟。”
陈则眠早就用手机查了:“照他们这个团伙规模和事实要件,是不是得十年到无期?”
陈轻羽拍了他儿子后脑勺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你懂得多,案子刚立案,你就给判了。”
陆灼年并不关心那些人的结局如何。
就像陈则眠说的,十几个人的犯罪团伙,在京市绑了四个未成年,怎么看都不会轻判的样子。
陆灼年更关心的是陈轻羽在现场开得那两枪,陈轻羽倒是很无所谓,他对这套流程都很熟悉了。
时间很晚了,之前陆灼年没醒,陈则眠说什么都不走,现在陆灼年醒了,陈轻羽就进来把儿子拎了回家。
陆灼年有点低烧,还在留院观察。
陈则眠回家了也睡不着,一直在和陆灼年发微信。
第二天一早就又跑医院去了。
陆灼年正在吃早餐,看陈则眠笑了笑:“怎么这么早,还没到探视时间呢。”
“你家的医院,他们都认识我,看到我就让我进了,”陈则眠坐在床边,从兜里掏出一瓶牛奶给陆灼年:“要不让进我就去外面吃口饭,医院门口可多好吃的。”
陆灼年拧开瓶盖又递回去:“你想吃什么?”
“牛奶是给你带的,快喝,”陈则眠盯着陆灼年的早餐:“你这个看着就挺好吃。”
床桌上只有一套餐具,陆灼年把自己的筷子给陈则眠:“吃吧。”
陈则眠拿起汤里的勺:“你吃你的,我用勺就行,这什么汤?好喝吗?”
陆灼年说:“不好喝,什么羊肚菌养身汤,很淡,一点味儿也没有。”
陈则眠喝了一口,皱了下脸:“真没味,你这病号餐太淡了,我还是出去买点吧,买个肉蛋堡,买个煎饼,再买个牛肉汤,还有炸油条和豆腐脑,你想不想吃?”
陆灼年并不是很注重口腹之欲。
确切地说,他从小在吃上面就没短过嘴,无论什么山珍海味,想吃什么就都吃了,这次也不知是因为连吃了两顿的病号饭,还是因为这些东西从陈则眠口中说出来才显得格外美味。
陆灼年明明从来都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好的,也从来都是选对自己好的——
因为催吐,他嗓子有些发炎,肿痛嘶哑,不应该吃重油重盐的食物;医生说他可能还会发烧,饮食也最好清淡;医院外面地摊上的食物不干净、不卫生。
可即便他有千百条理由劝说自己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可在陈则眠笑着问他‘你想不想吃’的时候,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偏离轨道。
陆灼年放下筷子:“要吃。”
陈则眠用外套裹着袋子,从外面偷运来一大堆早餐,鬼鬼祟祟地钻进了病房。
病房里,叶宸和萧可颂也来了。
叶宸在和陆灼年说话,萧可颂横躺在沙发上补觉,苏遥发烧了没来。
陈则眠刚进屋,还没把早饭摆上,萧可颂闻起来了。
萧可颂迷迷瞪瞪地坐起身:“什么这么香?”
陈则眠举了举手里一大堆早点:“应有尽有,快来吃。”
叶宸把早饭摆在桌子上,陈则眠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萧可颂捧着肉蛋堡大吃特吃,抽空问陈则眠:“这是什么,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如此美味,从哪儿买的?太绝了。”
陈则眠甩了甩手上的水:“肉蛋堡,街边小吃,哪儿都有卖的吧。”
陆灼年抽出两张纸巾,抬手递给陈则眠。